孟遠辰這話說的漂亮,既沒有轉移話題,又沒有亂說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說的話還如此自然、動情,仿佛真的與巴耶洛夫交情甚深。
如果巴耶洛夫真的是想試探孟遠辰,恐怕現在也不好意思重申剛才的問題了;如果巴耶洛夫對孟遠辰本來就沒起疑心,那現在就更是感動至極,希望與孟遠辰結交為摯友。
但巴耶洛夫怎麼想的也不會寫在表麵上,孟遠辰從他那張有幾條淡淡皺紋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所以沒敢掉以輕心,隨時準備著應變下一個問題。
“我嘛!今年已經五十五了,也該老了。”巴耶洛夫摸了摸頭上原本黃色,現在已經發白的頭發,感慨道,“國家大事一件接著一件,忙開了也就慢慢忘記時間了。算了,今日不談公事。”
孟遠辰點頭道:“現在應該是放鬆的時候。來!我敬洛夫先生一杯!”
“好!後生可畏啊!幹杯!”巴耶洛夫一仰脖兒,把小半杯紅酒全部咽了下去,喉嚨裏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
孟遠辰也幹了一杯,他放下酒杯後,四處望了望,問道:“貴國情報局局長車卡夫斯基也到了嗎?”
“都說了不談公事,賢弟。”巴耶洛夫給孟遠辰斟了一杯酒,“再陪我老兄我幹上幾杯!”
正說著,一名貴婦扭著細腰走了過來,手中晃著一杯紅酒,在巴耶洛夫眼前擺了擺,嬌笑道:“你光顧著照顧客人了,自己家人可還沒寒暄幾句呢!”
貴婦纖纖玉手遙遙一指,那邊桌子上三五個人端坐在桌子前麵,顯得有些死氣,“那些部級幹部全在那裏等你呢!怎麼你也得過去說幾句吧!”
巴耶洛夫一看,的確有些不合適,便對孟遠辰陪笑道:“不好意思,賢弟,失陪一會兒了。”緊接著扭頭對貴婦說道:“夫人,你去領著慕容兄弟找一下車卡夫先生,他們兩個都是搞情報工作的,一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孟遠辰頓時覺得這巴耶洛夫也不是天生就善於交際的,平日一定很受他夫人的指導。
貴婦領著孟遠辰在宴會上轉了小半圈,終於在一張桌子前麵找到了正在吃水果的車卡夫斯基。
孟遠辰很禮貌地走過去握手問候,通過他的觀察,車卡夫斯基年齡不到五十,麵容有些顯老,飽經滄桑但沒有老謀深算的感覺。
其實情報工作需要的謀略不是最重要的,即使自己的謀劃不到位,也可以通過其他人的補充而變得更加完美。可若沒有一顆耐得住寂寞與經得起不理解的心,情報工作是肯定不會做成功的。
車卡夫斯基正是這樣的人,每天都處在極度的緊張狀態,很多話不能隨便說,隨時麵臨著精神崩潰的可能。所以他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睡,隻能去依靠安眠藥的幫助。
與他想比,慕容長夷就幸福了許多,他們的情報大多有紙質材料,不需要用人腦來記憶。
因為昊天帝國的人不是很相信人腦,如果過度緊張導致遺忘了情報,這是誰也承受不起的損失。如果把情報交給多個人去用大腦記憶,泄密的幾率就更大了,還不如訓練一批高素質的特工去看守一份紙質文件,或者研究出一套高科技的計算機信息保護係統,以此來保護絕密文件。
這兩個想法雖然很好,但遺憾的是,這兩個想法都離昊天帝國的現狀太遙遠了。目前看來,飛盧帝國的情報工作者雖然變態了一些,但不失為一種最好的辦法。
車卡夫斯基是一個典型的沉默寡言的人,他隻是簡單地孟遠辰進行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