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君劍熟練的淘米放水,把米放好上鍋煮飯。去房東家的冰箱裏拿出父親上午買的排骨(為了治好母親的病,父親賣光了家裏幾乎所有的東西,包括房子,電器等可有可無的東西),洗幹淨排骨,焯一下水,去除血沫,君劍又從母親的榻前拿來一個外表漆黑的陶罐,其實那是被煙火熏黑的,洗幹淨陶罐,把焯好水的排骨放到裏麵加點水,放入蔥薑,拿到屋後那個簡易的灶台,開始燒排骨湯。木材可以燒好久,而且還是用的小火,排骨要兩個小時才會爛,君劍也不急,反正不用看著,就開始做其他菜,看著地上還有幾個青椒,一把韭菜,一把青菜,君劍知道,這些是房東送的,房東是個好心的人,看到君劍一家的困處,不僅把房租減了一半,還時不時的給君劍他們送點家裏種的蔬菜水果,盡管不用花錢,但是也是人家的心意啊。平時他和父親都隻是吃白飯,就著鹹菜的,根本就不買菜,除了給母親吃點好的。今天又可以吃一頓好一點的飯了,在君劍心裏,隻要每天能有韭菜炒青椒就夠了,這一頓就是挺好的了。盡管這種生活在別人眼裏還是困苦日子。但是君劍就已經知足了。
君劍平時是貪玩,但是從不跟家裏人要錢,因為他知道,就算要,也沒錢,所以平時出去玩都是別人請客,他也習慣了,有的玩,還不用花錢,幹嘛不去。很快,飯桌上擺上了一道青椒炒韭菜。米飯也已經好了。君劍去屋後看了看還在小火中翻滾的排骨湯,聞著那一陣一陣的肉香,君劍卻也隻能咽了咽口水,這是給母親的,就算再饞,也不能動。
自從母親生了病,君劍再也沒嚐過肉是什麼味道,隻是有時候給母親煨湯的時候,為了嚐嚐鹹淡,用筷子沾了一點肉湯放嘴裏慢慢吮吸,想象著肉的味道。君劍的母親也心疼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每次喝肉湯,總會給君劍留一點,但是君劍從來不吃。君劍再混蛋,也知道孝敬自己的父母,再怎麼貪玩,不會玩忘了自己的家人。這也是父母一直不願意對君劍過多嚴厲的原因。從小生活在農村,養成了對父母孝敬的習慣,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不是現在社會就能改變的。
很快,君劍的父親回來了,湯也好了,君劍讓父親先吃,他先喂自己的母親。喝著熱乎的骨湯,君劍母親的臉色好了很多。原本慘白漸漸有了一絲紅潤。母親看著聞著肉香不停咽口水的君劍,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忍,她知道,就算自己讓兒子吃,兒子也不會吃,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好起來,不再拖累丈夫和兒子。喂母親喝完湯,君劍起身去吃飯,母親卻一把拉住他道:“兒子,你別走,媽跟你說幾句話。”
“嗯,媽,您說。”君劍在母親麵前表現的很聽話。
“兒啊,媽對不起你們爺倆啊!”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泛起了一絲淚花。
“媽,你別這樣說,我們沒事,男人嘛,必須吃苦。”君劍安慰著母親。
“兒子,你聽媽說,媽這次救回來,欠了一大筆債,你看看你爸,每天早出晚歸,風裏來,雨裏去,一天比一天瘦,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