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緊張,”花隱平靜地說,“姑娘這般信任無憂,是無憂的福分,無憂隻是提醒姑娘罷了。另,無論姑娘以後要做什麼,切記小心。”
“原是這樣,這樣卻是婉容失禮了,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璽婉容抱歉地笑笑,眼前這人似乎知道什麼,但她卻莫名地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害她。
一時無語。
就在璽婉容準備告辭時,花隱緩緩開口道:“十日後花滿樓設宴,若是姑娘肯賞光,定是會為宴會增色不少。”
“宴會?”璽婉容遲疑片刻,“此事還需與家父商量,今日卻是不好擅自決定。”
“無妨,”花隱從桌上的抽屜裏取出一隻匣子來,“若是姑娘願意來,隻與家人說是白姑娘設宴便是了。另,有一事相告。”說罷便從匣子裏取出一封信來並請柬一同遞給璽婉容。
“這是?”
“請將此信交給首輔大人,”花隱頓了頓,“此信切莫告訴他人,就是璽老夫人也不行,隻說是白姑娘舅舅與首輔大人查的案子便是,之後的事令尊自會處理。還請轉告大人‘三更過後是燈明,剩衣不足惜’。另,前些日子聽小七說起姑娘多年不在京城,對京中事物並不熟悉,這裏是一張官職表及各路權貴的關係圈,還有姑娘在雁城的那事,無憂也聽小七說起過,基本已經幫姑娘處理了,具體已告知翠兒姑娘和碧波尊主,這裏便不多說了。”
“這……”璽婉容心下驚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在婉容姑娘的記憶裏,並沒有花隱這個人,這讓她如何不驚!
“姑娘果然聰慧,”花隱暗歎,原本幫她確實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幫她罷了,但是這樣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她又怎會不懷疑呢。
“令堂的遺物中可是有一隻銀質鏤空百蝶熏香球?此物乃是蓮家聖物,百年前我師父曾與當時的蓮家家主,第十任碧波尊主將一物封印在其內,如今長青殿正在尋找此物,若是姑娘有見到,還請告知無憂一聲。此物乃是召回神器的關鍵,隻有蓮家的子孫才能觸碰,實不相瞞,長青殿已早不如前,唯有此物能救長青殿了。另,切莫將此事告知小七,那孩子太過天真單純,如今長青殿早已不似從前那般幹淨了,小七在京中還請姑娘多多關照。否則無憂無法向師兄交代。”花隱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不確定與擔憂。
“婉容知曉了。”璽婉容點點頭,她一向不喜歡欠著別人,“若是無事,婉容便告辭了。”
“姑娘慢走,有緣再會。”花隱站起身,似是感歎地吟道,“依風穴以自息兮,忽傾寤以嬋媛。憑昆侖以瞰霧兮,隱岷山以清江……”
他這是,在提醒自己皇要借太後生辰清理京中的渾水麼?他給父親的信裏,說的也是此事吧。隻是,他是如何知曉的?
“多謝公子提點。”璽婉容心下驚懼,麵上卻是不顯,“告辭了。”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叫她怎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