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廢話了,我也跟著陳在海瘋了一樣地扣動扳機。這些東西就算不是鋪天蓋地的,也夠我們喝一壺了的。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渾身起滿了疙瘩,我想到上次那些犧牲的工兵,絕對不能讓它們接近!
“後麵的小子!你不用過來幫忙!”陳在海一邊開槍一邊喊道。“卡車旁邊的那兩門步兵炮看見了吧?一會給我瞅準了打!這些蟲子一聚成團就給我射!”
陳在海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些蟲子還可以聚成一個巨大有惡心的蟲球呢。一旦變成這種形態,除了步兵炮這種重武器,其他的武器包括重機槍都會徹底失去作用。
“聽明白了嗎?別給我變成球才打!那就晚了,記住了哪密往哪打!”他繼續指示道。“老蘇!這交給我就好了,你撤回去用那些重機槍!”
我馬上反問他自己怎麼辦,他說自己還沒有廢物到需要我來擔心的地步,真撐不下去的話他自己會找我來的。雖然心裏很不知滋味,總感覺這樣是把他拋棄了一樣,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跑向後麵的重機槍陣地。
這時候那些蟲子離我們也隻剩十幾米了,他們貼地而飛的能力在這種空曠的地方好像發揮得更好了。我直接跳過沙袋,我好槍柄,就是對著這些惡心的東西一通掃射。
重機槍的金屬風暴劃過了一條漂亮的曲線,在最前麵的地虱婆之中炸開了花。數不清的蟲子被衝擊力卷上了半空,綠色衝血紛飛,開起來就讓人惡寒不已。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些蟲子和我們之前見過的好像有點不同,之前在隧道中遭遇的那種外殼的顏色和火山岩很想,是那種深褐色。而我們麵前的這些家夥確實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黑色,在這種情況下,要不是有大量的汽燈,我想我們根本就看不到這些東西。而且他們的體型似乎也比之前見過的要大上一圈。
這是怎麼回事?地虱婆還有變種不行?怎麼看這些東西都比我們先前看到的要凶猛得多啊!前麵的陳在海已經換了六把捷克式了,但我們能做到的也隻是減緩這些蟲子的推進速度,根本沒法辦讓他們停下來。
絕望再次慢慢地爬上心頭,放眼望去,汽燈的目視範圍之內全都是這些黑色的變種蟲子,也不知道遠處在黑暗中還隱沒了多少。它們是怎麼在我們睡著的這段時間聚集過來的?這根本就打不完啊!
轟!耳後一聲巨響,我看見一片地虱婆比較密集的地方冒出了一大片火光。無數焦黑的蟲屍想雨點一樣落到了自己的同伴的身上,爆炸中心的蟲子則是直接被紮了個粉碎。蟲群的腳步更慢了,好像是被這一炮更震暈了一下。虧了有這麼個玩意,不然我們早就被這些家夥吞沒了。
但是還有一炮,燈這一炮放完就需要裝彈了。這數量真不知道要用上幾炮才能打幹淨,沒準打光了也沒用。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真的能支撐到把炮彈打光的那一刻嗎?
用完了所有輕機槍子彈的陳在海退到了我的身邊,拿起了剩下的一把重機槍開始掃射。蟲群很最終還是越過了第一道陣地。這段時間我們殺了多少地虱婆了?一百?還是一千?我發木的腦子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剩下的就隻有上彈,扣扳機,再上彈,再扣扳機,這一連串機械的動作。我不敢去想別的東西,因為我怕我一想就會失去所有戰鬥下去的欲望。
然後又是一炮,這次就連把它們逼退到第一道陣地的後麵去都做不到了!媽的,說到底還是我們人太少了,不管武器在怎麼充裕,我們的火力還是有極限的!我現在真他媽恨不得一個人操作三台重機槍!非得在這種時刻和塔莉亞他們走散了,他們要是在這裏的話,我們也學還有堅持下去的本錢。
後麵的工程兵正在緊張的換彈,而我們兩個也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誰都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撐到下一發炮彈裝好的時候。但是我們三個都很清楚,我們是絕對等不到再下一發了!那些地虱婆已經快要貼到我們臉上來了!
“老蘇!沒想到咱們還是要交代在這種鬼地方。”陳在海用完了彈藥箱,看著我苦笑道。那是一種放棄了一切的表情。
就在我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我卻發現蟲群的另一側卻產生了騷亂。緊接著的就是一陣巨大的火光,等等!這......這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