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它們也是來的凶去得快,沒有多久就停下來了。我使勁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總算擺脫了那個倒吊的姿勢了。一下子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清醒了很多,現在我還是平躺在沙坡上了,右手抓著工兵鏟以防自己滑下去。
讓我擔心的是就算是這麼大的動作,塔莉亞也沒有轉醒的樣子。我確實檢查過她的呼吸,很正常,但現在我有些猶豫了。有呼吸隻能證明她還活著而已,這麼長時間不醒,不會是受了什麼內傷吧?還是快點從這駕駛室裏爬出去,給她認真檢查一下為好,我想到。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綁著塔莉亞的繩子的結實度,之後要做的的事不過就是用這個工兵鏟,像登山一樣的慢慢砸上去了。沙子大部分都堆積在駕駛室的左下方,看來這個火車頭本身並不是正正的傾斜的。
右邊能很清楚地看到布滿鐵杆和管道的內壁,這些給我提供了很好的落腳點。踩著距我最近的一條管道,我將自己翻了過來。綁在胸口前的塔莉亞因為重力的原因,立刻就向下一墜,這一下差點把我拉了下去。
我馬上用左手抱住她,腳下用力穩住身形,勉強沒有掉下去。看來以後還是要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了,塔莉亞這麼苗條都差點把我弄下去,這要是陳在海我不就完了。
胸口前的塔莉亞頭似乎動了一下,她是蘇聯人,本身就和我差不多高。我搬著她走實在非常費力,她頭這麼一動帶著自己的白金色長發也甩了出來。我的視野有一般變成了白金色,真是麻煩的女人,暈過去了還會給我製造困難。
沒辦法我隻好用左手把她的頭發撥開。頭又動了了一下,這次甚至還在我的胸口蹭了幾下,難道這家夥想讓自己舒服一點?塔莉亞虧我這麼擔心你,原來隻是睡著了嗎......
雖然現在我很想看看,一直以來都那麼強勢的塔莉亞的睡臉是什麼樣子,不過情況上還是不允許我這麼悠哉地做這種事的。
重新固定好了塔莉亞之後,我再次抬頭需找下一個落腳點,決定好了以後我便用和剛才一樣的方法爬了上去。
這次任務之前我也出幹不少野外探測的活兒,都是往深山老林,懸崖峭壁的地方跑,秦嶺淮河這條南北分界線就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攀岩的經曆當然少不了,短距離攀岩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臨時的休息。我們的當地向導總是說,爬山攀岩就是憑著一股勁,你一直憋著它,沒準一下就上去了。
中途一旦停下來休息,你絕對發現停在峭壁上比一直怕還要消耗體力,越休息你就越爬不上去。我們當初就有不少人不信這個邪,非要爬到一半的時候在峭壁上吊著休息,結果他們就真的吊在那了。最後哭爹喊娘地求救,向導愣是一個一個把他們背上來。
那以後我在短程攀岩的時候,就再也不敢開小差了,不論有多累我都會逼著自己一口氣爬上去。等到了平地上怎麼休息都成,我可不想一眼吊在那種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我雖然沒在山崖峭壁上,但是從動作上看並沒有什麼區別。雖然距離上減短了不少,但我還背著另外一個人呢。我又沒有那個向導那樣的體力,老實說剛這麼兩步,我兩隻腳就有點發軟了。
又酸又痛。我隻好咬牙忍著。現在我可沒有繩索的保護,火車整體又呈現一個傾斜的角度。往小了說這裏落差也有十幾米,下麵全是一些斷開的管線,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也夠我們受的了。
當我最終爬到那堵駕駛室入口處的鐵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中途的感覺簡直和地獄沒有什麼區別,最後一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出來的......
鐵牆和車身內壁處有一個拐角,我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把自己挪到了那裏。之後我就是滿頭大汗的喘氣,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靠著拐角的我把塔莉亞從身上解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了拐角的最深處。很好,這樣應該就不會掉下去。徹底虛脫的我坐在拐角的邊緣,兩腿浮空地躺了下去。
陳在海應該還在上麵,外麵的那四個工程兵也不知死活。該幹的事情還有一大堆,但我現在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