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我還沒有察覺到這意味著什麼,但幾秒後我就開始不自覺的顫抖,我感到了一種極度明顯的恐懼。我想當時要不是陳在海眼尖,拉了我一把,我一定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直接從火車上掉下去了。
我剛才也說明了,這種汽燈的照射範圍少說也有近一千米。然而我眼前看到的是什麼?汽燈的燈光就像是被眼前的黑暗吞噬了一樣的消失了,它根本沒有照出一點東西。我是覺得這個空間很大,但這個大還是有一個比較明確的概念的,現在......我失去了這個概念。
這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這簡直就像是在往星空中照一樣!之後林憶如推測這裏可能是一係列巨大的火山熔岩型洞穴體係最終壽命終結的結果,它們經過不斷的侵蝕,崩塌,最後形成了這麼一個超級巨大的地下空洞。
“老蘇,我想咱們還是快點把這東西停下來吧。”陳在海建議到。“一直在這上麵也不是辦法,而且我感覺很不好。”
“沒錯,看來這次咱們真的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塔莉亞喃喃自語。
他們說的我也同意,現在火車的速度太快了,前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轉彎。這裏這麼空曠,一旦出軌我們很可能隨著整列火車向外甩出好幾百米,那就真的是九死無生了。
說做就做,我們馬上叫工程兵們想辦法把後麵的車廂切斷。既然要停車,整體的質量越小越好。工程兵們領命,馬上爬山身後的運煤車,沒幾秒就消失在另一頭了。
看著他們的身影,我暗自祈禱了一下主席保佑。便跟著陳在海他們兩個,去爬那個鐵梯了。就如塔莉亞所說,鐵梯真的就在那麵鐵牆的後麵,它直直的向上延伸,之後穿過一個圓形的開口,很明顯上麵還有一層不小的空間。
我忽然回憶起車頭的外貌,它的幻影我看過很多次,印象還是十分深刻的。確實這列火車的車頭很高,比我見過的任何一輛火車都來的高,但是車頭的長度卻比其他種類的斷了一節。不知道這種設計是不是方便為了在這種狹小的空間移動......
事到如今也沒時間考慮這麼多了,我們毫不猶豫地依次爬了上去。
剛一上去,我就聽見了“嘎啦嘎啦”的齒輪及鏈條咬合的聲音。上麵確實存在一個空間,不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大。
高度正好能讓塔莉亞站起來,我就很勉強了,最先上來的陳在海已經在前麵跪著走了。通過陳在海手中礦燈散射的光線,我發現了一直困擾我們的推煤機,原來他真的在上麵。右手邊,一條老式的履帶正不斷運送這著從煤鬥裏麵的煤炭,剛才我聽見的那個聲音就是從這發出的。
“老蘇!製動閥門在著呢!”陳在海在前麵大喊。
本來還想再好好觀察一下這個推煤機,一聽到這個我隻好快步向前走去。萬幸的是,這上麵雖然很矮,寬度還是夠的。我比較從容的繞過前麵隻能幹瞪眼的塔莉亞,向陳在海靠近。此時他正盯著一個閥門一樣的東西目不轉睛。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看我過來後,他用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看著我。
我一下子就知道事態一定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樂觀,思考了很久我確定先聽好消息。履帶上的煤炭不斷的被送入爐床,我能很清楚地聽見煤炭掉入火焰裏的聲音,啪嚓啪嚓的微小炸裂聲,似乎也能讓這裏的氣氛變得更為緊張。
塔莉亞一聲不吭地看著我們兩個,她同樣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她也感覺出來這種時候最好不要隨便插話。無奈的塔莉亞隻好就這麼無言地看著我們兩個。
“好消息是,這個空氣製動裝置還能保存得很好。”話是這麼說陳在海的語氣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成分。“可能是使用這火車的人特意保養過了吧。”
“那不是很好嗎?幹淨啟動它,讓火車停下來啊。”塔莉亞催促道。
“不行!絕對不能這麼做!”陳在海認真地說道。
“因為什麼?”突然想到那個掉下來的鐵板,我想我大概知道陳在海的壞消息是什麼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我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沒錯,壞消息就是氣門壞了。我們沒辦法切斷這火車動力源......”陳在海最終還是說出最糟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