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陳在海忍不住了,他拿起了塔莉亞手中唯一在工作的礦燈,向大開的氣密門走了過去。
容不得我出聲阻止,他就穿過了那條界限,我們一直以來不敢跨過的界限。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在我想出去看看陳在海怎麼了的時候,塔莉亞卻攔住了我。她的表情非常凝重,稍安勿躁,要是外麵真發生了什麼事件陳在海他也能一個人解決。就算他解決不了,以他的身手逃回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你不要過去給他添麻煩。”塔莉亞建議道。
這話聽得讓我很不舒服,我隻是個累贅嗎?但冷靜下來後,轉念一想塔莉亞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我已經數次被陳在海舍生搭救,危急時刻我往往都起不到什麼巨大的作用。有時反而因為自己失去冷靜,而給隊伍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很不甘心,但也隻能這麼忍下來。塔莉亞說的是正確的,與其在這裏與她詭辯,不如想辦法讓自己起上一些作用。
我想此時我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管怎麼樣,被一個女人看不起,身為男人的麵子還是過不去的。
沒有多久外麵就穿來了陳在海的招呼聲。他似乎有什麼很大的發現,正大吼著叫我們過去。我們馬上就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外麵沒有什麼危險,那些高熱蒸汽似乎真的消失了。
不過當我們所有人走出這個避難所的時候,就發覺事情的展開似乎過於出乎意料了。
這外麵何止不是我們之前進入的發電廠啊,連那個中央有一個大湖的洞穴都不是了。這裏是一個十分寬敞的房間,絕對比之前這個避難所所在的那個滿是屍體的房間大上不少。所以剛才的礦燈的光柱才照不到頭。
房間裏麵全是各種淩亂的電纜,電線,它們全部彙集到一個巨大的立櫃一樣的黑影那裏去了。這情景我好像在那裏見過一樣,陳在海的礦燈燈光正從那個黑影後方射出來。
當我們和陳在海彙合後,我的即視感更加強烈了......
“陳在海,塔莉亞,你們不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嗎?”我忍不住出聲問道.
“何止是眼熟,這東西不就是之前配電所裏咱們見過的配電器嗎。”陳在海晃了晃礦燈。
“不隻這東西眼熟,你們看哪裏。”塔莉亞指向了房間的一個角落。
沒錯那個地方我的影響也很深刻,那是一段上去的樓梯。純黑的塗裝,和我們之間去過的配電所如出一轍。
我心說不會吧......為了印證我心中的預感我們快步跑向樓梯。果然這樓梯的上一層是這個樣子。
二層裏空空如也,整體同樣是漆黑的。有一段有些生鏽的鐵梯直直地通向天花板。這裏果然是配電所!
我慌亂的怕上鐵梯,從整棟建築立麵出來。出口果然在房頂,那也就是說......
整個建築物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匣子,不說是棺材也不為過,我們和這東西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強烈的硫磺味,坑坑窪窪的地表,早已幹涸一樣的血色牆壁,前方慢慢隱沒在黑暗中的鐵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我想到了那些可怕的蟲子,那座失去很多的配電所,這裏,這裏不就是我們之前穿越的火山隧道嗎!
為什麼我們又回來了?我們各自愣了好幾秒,馬上聽到黑暗中塔莉亞大罵了一句俄語,我雖然聽不懂顯然,但顯然不是什麼好話。陳在海也歎了口起,麵對著我們苦笑了起來。
莫名的我心中掀起了一陣煩躁,本來我們就已經走投無路了,這下死的更徹底了。如果我們順著鐵道再走下去,保不準又會回到那個有奇怪亂石陣的洞穴裏,這他媽根本就是一個死循環!
我們剛剛以為自己逃升天了,卻又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了另一個循環!這怎麼能不叫人絕望,最深度的絕望也不過如此......
給與希望後,再狠狠地將其打破,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往複循環。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什麼都不想思考了。
什麼奇怪的隧道,什麼避難所,我們為什麼會回到這個地方,避難所又是怎麼移動到這個地方的。這些東西真的不想去思考了,太累了,我真的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轟的一聲,我身後好像又起了什麼變故,咯吱咯吱的響聲不絕於耳。這又是怎麼了.......
絕望的我緩緩地把視線轉向,我們剛剛出來的黑色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