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疼就忍著點。你是男人吧?”接過針線的塔莉亞緩緩地按住我的頭,她那種特有的香味再一次飄進我的鼻孔。
和我自己處理的方式一樣,她也先用酒精做了一次消毒。不同的是塔莉亞用得量是不是太多了?這種疼痛感都讓我誤以為她把整瓶酒精倒我臉上一樣......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我下意識的後背一彎,差點就坐了起來。塔莉亞虧你剛才說得那麼雲淡風輕!
“陳在海給我把他按住!蘇振鵬我和你說過了吧?忍著點,咱們現在沒有麻藥,你這傷口放著不管一定會染上破傷風!不想感染死就給我咬住這個忍著!”說完塔莉亞就往我嘴裏塞進一根火把柄,陳在海也馬上狠狠地把我按住。
“你們說的簡單!剛才疼死老子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塔莉亞你怎麼還用酒精!”我看到塔莉亞又要去去拿酒精,馬上出言阻止。不趕快向辦法的話,她就真的要把那東西倒我頭上了!
這種簡直像是要剖開我的頭骨一樣的劇痛,頭上傷口的部位因為酒精的刺激不斷地給我的大腦發送著危急信號。
被陳在海死死按住的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塔莉亞一針又一針的縫著我的傷口。沒有麻藥的作用,每一針都讓我感到地獄一般的疼痛。
口中的火把幾乎要被我咬斷了,雙手狠狠的抓著地麵,真不知道這麼用力我的指甲會不會有事。
“老蘇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好了!”本來還是一臉無所謂的陳在海,現在的也變得無比嚴肅。他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了,一旁代替他舉著礦燈的工程兵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
你們這幫孫子!燈老子好了一定要你們好......!劇烈的疼痛又一次中斷了我的意識,該死,疼得我連一次完整的思考都快做不到了。現在的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結束吧,再多一秒我也忍不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像是一年,又感覺像是一輩子,塔莉亞總算做好了全部工序。雙手滿是我頭上的血,她虛脫一樣地向後倒去,見狀陳在海馬上繞到她的身後,在她撞地之前扶住了她。
汗水徹底浸濕了我身上的衣服,口中的火把也留下了深深地牙印。從臉上流下來的是汗水還是血液我已經分不清了。心中隻有終於結束了的解放感,這種是真的不要再來第二次了,實在是受不了。
剛才有一瞬間我都以為自己死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的體力慢慢恢複了。腰上一用力,用手向後一撐,我坐了起來。
眼前看到的畫麵是,陳在海正把不知道為何虛脫的塔莉亞交給工程兵。看看了表,地麵已經徹底入夜了。沒想到竟然用了這麼長時間.......
“塔莉亞怎麼樣了?”感覺更為輕鬆了之後,我走去向陳在海問道。
“沒什麼,有點勞累過度了。一整天就吃了一頓飯,還幾乎全吐出來了。照你的說法,後麵又跑了那麼久。”陳在海靜靜地看著塔莉亞,歎了一口氣。“都過了這麼久了,她還是會這麼勉強自己。在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就有些不對勁了。這個需要高度集中的處理讓她徹底累到了。”
“那她現在沒事了?”我擔憂道。
陳在海道:“沒事了,剛才又讓她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經睡下了。”
一想到剛才我對塔莉亞竟然還心有怨言,一股強烈的內疚感就充滿了我胸膛。雖然生起氣來十分可怕,她還是個很會關心的好領隊的。能這麼不顧自己的為別人奔走,塔莉亞我真的很感謝你。現在就先好漢休息一下吧。
“好吧,一天又過去了。咱們又被困在這個鬼石陣裏麵,唯一的線索也讓他給跑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意外的身處這中絕境我竟沒有過多的恐懼,事到如今反而平靜了不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豁達了?
環境改變人,這句話說得不錯。本來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什麼獲救的希望,一直處於危險的情況下,人也是會習慣的。
現在就連近在咫尺的那棟建築,對我們來說都像是鏡中水月一樣虛無縹緲了,還有什麼能給與我們希望?沒有希望就沒有絕望,我想在場的每個人在潛意識裏都做好了自己會死在這裏的覺悟了。
失去後方支援的我們能做的最後的掙紮不過是盡量的裏謎底更近一些罷了。
“咱們也沒必要這麼早放棄。聽你們這麼一說,我感覺對這亂石陣有些頭緒了。之前就感覺這裏石頭的分布有些詭異。也許咱們能走出去。”陳在海回道。
我一聽馬上就像詢問他具體的細節,果然就算隻有一點希望,人都是希望活下去的啊。
“別著急,現在說出來也沒法去證實。時間也不早了,先好好休息吧。等塔莉亞明天回複體力了再說。”陳在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