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昭一邊過著達官顯貴的日子,一邊竊喜著手下一千兒郎的口糧也有了著落,越發的不願離開這遼東郡襄平縣了,恰在此時,朝廷經幽州發至遼東郡的旨意也下來了,嚴令公孫昭率軍返回駐地,左右為難中,郡守陽終又一次出手了,誆騙著公孫昭上書拒絕朝廷旨意,待確定政壇初哥的公孫昭確實將駁回朝廷旨意的文書發往幽州後,背地裏將私通田、王兩家的郡中屬吏拖出來,帶到公孫昭麵前砍了頭,以泄公孫昭的心頭之恨,將原本二人聯袂上書的事情推得是一幹二淨。啞巴吃黃連的公孫昭也隻能憤憤而去。
幾番手段下來,陽終如願打壓了田、王兩家過度膨脹的從政欲望,又成功降服了公孫昭,為遼東郡平添了一千生力軍,日子一時過得又舒坦了起來。
陽終的內心無外乎是在等,等自己告老還鄉,至於遼東郡的土地被高句麗吞並了多少,遼東郡內百姓又流失了多少,這些他都不關心,他隻在乎自己能否平平安安的回到家鄉,能否將自己為官多年的積蓄隱秘的帶回家鄉,這鳥不拉屎的遼東郡下任郡守是誰,他是真的不關心,田、王、公孫三家隻要在他任內,給自己些顏麵,自己就知足的。
襄平縣,城南郊外。
初春的大地上,枯黃的草木還未褪去,泛著綠的新芽隱藏在其間,光禿禿的樹上幾點翠綠,告訴著人們春天已經到了。在一株需要三人環抱的老樹下,盤坐著兩位黑色勁裝的獵人,正是公孫度與徐榮,二人今天的收獲頗豐,獵得三隻野兔,一隻野雉。
徐榮冒著油光的皮膚上此刻仍有未消退的汗漬,喘著粗氣:“大哥,你是不是準備動手了啊?”
靠在樹幹上假寐的公孫度,仍閉著眼:“動與不動,不在我這邊,還要看到時候什麼情況吧。”
徐榮嘿嘿憨笑著:“你到是早說啊,行,我今天回家就收拾收拾,閑下來這麼久,確實該動動了!”
公孫度眯著的眼,陡然睜開,說:“我怕的就是你這股衝動勁!什麼都不要做,老實在家照顧伯母,需要你時,我會通知你的,還有把家中厚衣物準備好,山中晚間還是有些涼的。”
徐榮油膩膩的臉上不耐煩起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見你天天領我往這南山溝子裏鑽,我就知道你打算幹什麼了,早就準備好了。”
公孫度不再假寐,凝重地看著五大三粗的徐榮,一字一句地問:“這次我自己都沒有把握,你真確定不回玄菟郡啦?”
徐榮竟露出了怒相:“大哥,就不要再勸了,正是因為你心中沒有把握,我才更需要留下來,若不是當年大哥在沙場上舍命相救,還哪有徐榮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