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微微的顫動,詭異的月亮泛著淡淡的光暈懸掛在天際,又大又圓,沉重的,好似隨時要掉下來一樣,沉寂的人麵龍身石像上麵,有銀白色的光輝忽明忽暗的閃現,看起來無比急促,好似呼之欲出,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
就在眾人屏住呼息俯首膜拜之時,石像處,滿頭水墨般的長發漫天飛舞,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從石像中隱現出來,他一身錦衣華袍,絳紅如血,長袍上細密的花紋,巧奪天工,而那極致華麗的雍容,那璀璨耀人的金貴,美的直讓人神智渙散,移不開眼睛。
他優雅地落在地麵,蓮步輕移,移形幻影,十分從容,淡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夢似幻,而月光之下,那是怎樣一張顛倒眾生、宛若天人的臉,臉孔白皙如玉,嘴唇殷紅,眼眸漆黑如墨,眼角邊,是一點勾魂攝魄的小小朱砂,幾乎超脫了世間所有的色相,讓人無法再用語言去描繪和勾畫,任何修飾都不及,如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四個字:傾國傾城。
九階台下,兩名身姿高挑的妖姬法師扭著纖細的腰肢大膽挪步上前,緋紅色的長發,明紅色的瞳孔,紫色的眼線眼影,眉目上挑,一笑百媚生,惑亂人心。
兩個身影離他越來越近,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透露出一絲精明的光,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劃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明麗動人,瞬間使周遭的一切黯淡下去。
直到俊美妍麗的臉孔放大在兩名妖姬眼前,二人心中小鹿一陣噗噗亂跳,惹的她們一陣心肝亂顫,瞬時,兩人渾身酥軟無力的欲勢要向他懷裏靠去,突然,他眼角一斜。
此時萬籟俱寂,風雲俱息,群魔俯首,隻有女子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大地上響起,聲音低迷嬌柔,情不自禁,令聞者忍不住渾身血脈騰升,熱氣上湧。
乍看過去,三人姿勢極盡纏綿,惹人銷魂,然而離近些看清楚時,隻見那仙姿般的男子此時正擒住其中一個女子的雪白臂膀,唇邊血跡斑斑,喉嚨滾動,他潔白的牙齒貼著她雪白的項脖,血管青筋暴露,不緊不慢的吸取著她身上的血液精氣,這名女子似是一臉享受表情,身姿亂顫,眼神迷離,嘴中發出細小的聲音,已然沉醉進去,再看身下,隔著一層綢緞衣服,另一名女子弓著身子,仰頭伸著軟軟的舌頭tian舐著他的胯部,他油然未覺,看樣子興奮點全部都放在了上麵。
忽然,他眉梢一挑,煩悶一起,一把將上麵的女子推開身去,身下挑逗的女子見之,連忙跪伏在地,被咬的女子臉色明顯相比之前變得煞白,但卻麵露滿足之色,她撫平脖間的傷口後,兩人躬身隱退了下去。
男子身姿傲岸,表情淡漠冰冷,眼睛清明如水,卻又幽暗深邃,他站在九階之上,負手而立,眼神微微下瞟,落在那抹綠色的身影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聲音低沉,他淡淡啟齒道:“綠刹聽命。”
聲音猶如天籟之音,磁性低沉,卻又明動好聽……
——題記
“清靜為宗,虛無為體,柔弱為用。”
天地初開,萬物之始,九州大陸,九家教派,然而各教橫行,唯獨道教流傳最廣,名氣最盛。
人們崇尚道法,追求仙術,渴望有朝一日能夠擁有不老之身,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在這個奴隸製的封建社會,有信仰和追求,總比一些活著的行屍走肉要強,炎國,也不例外。
時值仲夏,驕陽如火,長安街上過客來往不斷,車水馬龍很是繁榮,在這裏,傳道者和信道的隨處可見,明目張膽的掛著招牌賣仙丹靈藥的也屢見不鮮,沿著長安街主路往南行,行至一座石階橋,此石橋淨高三米有餘,橋下是河,河麵漂浮著一些浮遊藻荇呈黑綠之色。
傳言此河河身綿長無斷沒有盡頭,異常神秘,先帝曾命多名勇士下水一探究竟,卻最終皆因水深不見底遊到半路時體力不足無果而返,先帝驚歎,自此後,厚重的石磚上多了斑駁嶙峋的三個描金大字--“陌途橋”。
聽城裏的老人說,這座石橋已建樹百年,傳說,這條河通往冥界,傳說,這橋上曾經站過一位年輕女子,那女子一直在等一個人,然而這一等,便是等了一輩子……
長安城多的是秘密,也多的是故事,這個暫不細說,行過石橋,一路繼續往前行,穿過眼花繚亂的店鋪,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視角定格在其中一間陳舊的打鐵鋪上麵。
這間打鐵鋪看起來並不大,沒有任何招牌,也沒有門麵裝飾,放在這繁華金貴的長安街上顯得格外寒酸不起眼,大概是陋室藏珍,好在一些有識之士還是會頻繁前來光顧。
隔著一扇虛掩的木門探望進去,隻見有些昏暗冷清的店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青銅劍、狼牙棒、角弓弩,流星鞭、,牛角叉,月牙鏟……店麵從外麵看起來不大,沒想到裏麵竟是大有乾坤,兵器之多,種類之廣,不由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