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著腰,悄悄來到黑衣人站立的頂附近,抬頭仔細打量。
半夜風大,墨發如絲迎風飄揚,黑衫如幕隨風起舞。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救自己的精靈,剛才還在想他呢,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精靈,精靈……”蘇涵雨不敢大聲喊叫,攏著嘴,對著帳頂的人呼喚道。
所謂的精靈,不是旁人正是李元吉。半夜睡不著,站在高處,想看看營中動靜,沒想到被蘇涵雨撞到了。
白天的李元吉是活在麵具之下,隻有無人時,或夜深人靜無人時,他才摘下麵具,讓自己的臉自由呼吸空氣。麵具戴了這麼多年,在有人的時候他已經摘不下來了,隻有躲在麵具之後,他還覺得安全、踏實。
李元吉從帳頂之上飄身而下,落到蘇涵雨身邊。
“噓,別出聲,跟我來。”沒等李元吉開口,蘇涵雨拉起李元吉的手,帶他到了一個僻靜偏僻的角落。
看著蘇涵雨神神秘秘的樣子,李元吉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露出難得的笑意,沒有甩開蘇涵雨的手,任由她拉著,來到角落之中。
蘇涵雨停住腳步,扭頭看著“精靈”,滿眼都是興奮和它鄉遇故枝的激動。壓低聲音說:“精靈,能再見到你,太高興了。你是來看我的嗎?”
李元吉不撒謊,並不是認變撒謊不好,而是懶得撒謊。尤其是對女人撒謊,哄女人高興的事,他更是從來沒有幹過,除了對母親。
連想也不用想,他直接搖頭說:“不是,你有什麼好看的,我路過而已。”
蘇涵雨興奮的小心髒,本來跳的還挺快滴,讓李元吉一句話打擊的差點停止跳動。
“不是專門來找你的,但是,意外碰上你,我很高興。”
李元吉的話讓蘇涵雨又升起了希望,滿眼懇切,兩隻手用力拉著他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精靈,你會法術,你帶我走好不好?”
“你要走?為什麼?唐營不好嗎?”
“在這裏挺好的,叔父和表哥對我很照顧,別的軍醫對我也很好。”
“那為什麼還要走?你可真知道軍中規定,臨陣逃脫者斬,包括軍醫。不是不有人欺侮你?”
李元吉一句“是不是有人欺侮你?”算是問到蘇涵雨的要害了。
眼淚吧唧吧唧掉下來,蘇涵雨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就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受點委屈流點眼淚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穿越後,不堅強也得堅強,不麵對現實也得麵對現實。雖說張棟待自己很好,但必竟隔了些什麼,不能在他麵前痛快流淚。
現在,還得被迫侍候李元吉,小辮子抓在他手裏,還得同桌吃飯,同帳而眠。李元吉可是個大色狼,評書大師口中的李元吉標準的淫棍,他又知道自己是個女的,萬一獸性大發……。
不僅自己,張棟叔侄,甚至他們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李元吉手上,自己如同枮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不能反抗,隻能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