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風息堡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絞肉機。
從蓋洛德帶領騎兵出城到黃昏時分,短短兩個魔法時北境聯軍這邊已經損失了上萬人,人死的多了,反倒讓守城的將士都有些麻木漠然。
怪物一邊的單兵作戰能力明顯更強,就連最弱的猴蠍也有二階以上的實力,相反人類軍隊這邊絕大多數都還是普通人的範疇,交手後自然傷亡慘重。而且這些怪物攻城完全不需要依靠器械,它們可以直接攀附城牆,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
不過聯軍也有優勢,集中在風息堡的基本上都是精銳,就連民兵也是訓練過很多年的,更別還有大家族的護衛和私兵七千多人,和南方那些給貴族少爺和花瓶姐做狗腿子的護衛不同,北境各大家族的侍衛都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戰士,這些人經過係統的軍事訓練,同那些遵循本能各自廝殺的怪物相比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知道在戰場上該如何和同袍配合,相互結陣支援。
除此之外風息堡的城牆也足夠寬厚堅固,昂賽這一次穿上了盔甲,親臨前線指揮作戰,危機的時候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作為布雷頓家族的一員他的劍法相當不錯,雖然不能和大名鼎鼎的緋紅之劍相比,但也有六階的身手,隻不過和卡羅夫不一樣,昂賽的劍招陰狠,就好像毒蛇一樣,盤踞潛伏,在黑暗中窺視著獵物,一旦對方鬆懈他就會展露出自己的毒牙。
從開戰至今死在他手上的怪物少數也有二三十隻了,隻是對於整場戰役而言,這個數字卻是杯水車薪。
昂賽砍掉一隻羊頭鱷的腦袋,擦了把臉上的血水,戰鬥到現在他亦感覺了到疲憊,不但是肉體上,而且也是精神上的。前些白鴉城那一戰他以為自己對這些怪物的實力有了部分了解,但是這一次風息堡的戰鬥強度卻要遠超白鴉城,短短三個魔法時就損失掉近萬人,比昂賽預料中的還要艱苦。
他的目光越過廝殺的人群,眺向遠方,昂賽知道這一切和那兩隻在附近督戰的深淵領主是分不開的。
就目前而言風息堡勉強還撐的住,因為在近乎瘋狂的攻勢下那些怪物的損失也很慘重,但是昂賽知道那兩隻深淵領主不可能隻是來圍觀打醬油的,它們之所以一隻沒動,應該也在忌憚聯軍這邊有什麼高手,然而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它們估計也摸清了守軍的虛實,很快就會動手了。
果然,一刻鍾後就見一隻一直在“看熱鬧”的深淵領主邁動步伐,向風息堡這邊移動起來。
深淵領主的體型龐大,隻比巨龍稍,從外表上看就像是一座長滿倒刺的肉山,皮膚表麵有著曲張凸起的巨大血管,醜陋異常,移動的時候大地仿佛也在隨之震顫。
到了這一刻昂賽的心中反而不再焦躁,神色平靜了下來,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但是羅布並沒有按照承諾解決那幾隻高階怪物。接下來,事情將會朝著他最不願見到的方向發展。
昂賽心裏知道,布雷頓家族和北境,都要完了。
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和一張張疲憊的麵孔,奇怪的是他發現此刻自己站在這裏並沒有很後悔,雖然輸掉了一切,但是和在城堡爛醉等死相比,或許現在的死法才更適合一位北境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