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南琛陰沉著臉盯著司機，一雙眼睛裏似乎壓抑著一團怒火，就連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冷厲了許多。
“少奶奶剛下車就有一輛車撞過來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顧總，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當時……好像林小姐還拽了一下少奶奶。之後林小姐就被車撞得飛起來了……”
司機看著顧南琛，緊張得語無倫次了。
“林小姐？林海棠？”顧南琛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神情就像是一團濃得抹不開的墨，“她怎麼也在？她們是在哪裏被撞的？”
司機硬著頭皮承受著顧南琛狠厲的目光，額間的冷汗再次滴了下來，喉結也上下滑動了幾下。
“誰是王傑？”警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司機上前一步道：“是我，是我剛才報的案。”
“麻煩你回去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警察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戳進了司機的心坎兒裏。
顧南琛眼底的神色越發深沉了一些，不自覺地提了一口氣，頭皮都有些發麻。
莊嚴肅穆甚至清冷的幾點的手術室門口隻剩顧南琛一個人了，一切又重歸寂靜，死寂般的氣氛狠狠地蹂躪著他的心髒。
顧南琛一直都守在手術室門口，已經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
各種不好的預感在這個時候湧上心頭，他有些煩躁地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天花板。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他剛轉過身去，一位醫生便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他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放大了許多。
“你是林陌棠的家屬吧？”醫生打量了他幾眼，將手裏的文件向他遞了過去，“患者受傷太眼中，失血太多，現在隻能保孩子或是保大人，請您盡快做出決定。”
“隻能保一個？”顧南琛緊緊盯著醫生的眼睛，“大人現在怎麼樣？”
“還在搶救，但是不排除手術中會出現危險的情況。”
顧南琛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保大人，不管怎樣你們一定要把她救過來。隻要能讓她活過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的。”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遞給他一支簽字筆。
顧南琛這才發現手心裏早已出了一層冷汗，指尖也變得異常冰冷。
他麵色冷峻地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也許是用力太大的緣故，紙張被筆尖劃開一道痕跡，發到一道清脆的拉扯聲。
醫生匆匆掃了一眼，拿著簽好字的文件進了手術室。
林陌棠隻覺得身子好像輕盈了許多，意識也處於放空的狀態，渾身輕鬆愉悅，身子還有一種異常美好的感覺。
她隱約聽到一陣嬉笑打鬧的聲音，她穿過濃霧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隻見林海棠正坐在草地上和兩個小孩子玩鬧，林母則幫著林父修剪樹枝，看上去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林陌棠快步走了過去。仔細地端詳著兩個孩子，笑著說道：“姐姐，你的孩子怎麼都長這麼大了？長得很像你。”
林海棠轉過身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表情也盡數收斂回去了，麵容變得陰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