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無天和尚好像把自己定位成了彌勒佛,光樂嗬嗬地看著漪蘭。
“誒,那個……”漪蘭考慮了半天,覺得還是這麼稱呼比較好,“大師啊,你為什麼在這啊?”
“漪蘭小友,既然我都說了結成忘年之交,那麼就不用那麼客氣了,直接喊我法號,無天便可。”無天和尚還是那樣樂嗬嗬地說著,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好吧,無天……那個,你來這兒幹嘛啊?”
“和尚我四處雲遊,碰巧路過這裏,於是就來歇息,你我也是緣分,能夠在此相見……不過看時候也不早了,和尚又該上路了……”
“等等,無天大師!”站在漪蘭身後的張承天喚住了無天和尚,“大師您不去見見同門的師兄弟麼?”
無天和尚搖了搖肥厚的手,接著拿指頭在張承天的肩膀上戳了一下:“出家人無羈無拌,願做閑雲爾,張小兄弟無需再勸。”
“大……無天,你就這麼走了麼?”漪蘭見無天和尚要走,連忙喊道。
無天突然記起了什麼,接著從懷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塊綁著紅繩的石頭:“對了,這個是你掉的吧?還給你!
漪蘭接過來一看,正是那天進來的時候鄒啟給的信物,能夠代表自己身份的石頭。那背後的三個字清晰明了。
“呀!我是什麼時候掉的啊!”漪蘭接過信物,接著像無天和尚點了下頭,“謝謝啊!”
“哈哈,不謝,不謝!”無天拖著自己肥大的身軀緩緩遠去,沒入了人群之中。
“奇怪……”漪蘭喃喃道,“難道他來就是為了還我這東西麼?還是……他有別的意思呢?”
“奇怪的不隻是這個呢,你沒發現,他留下的位置正好是三個麼?”碧湖說著,看了張承天一眼,“而且,他是怎麼知道你的姓氏的,張道長?”
最後那三個字,碧湖估計加了重音。
“嗬嗬,一麵之緣……看,比賽要開始了!”
“真的?”一句話轉移了漪蘭的注意力,小家夥興衝衝地坐了下來,專心致誌地看起了比賽。
隻見賽場上,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正互相對峙著。
站在靠近漪蘭這邊的,便是那杜梓涵,一身的紫衣,委地的裙擺,婀娜婉約。而此刻麵對漪蘭這邊的那位少女,則是一身青色的緊身道袍,頭發紮成束,頗有一種淩寒獨自開的味道。
碧琉宮有一個特色,那就是整個門派上下都是女弟子。這其中就不乏好看的,例如這一位遲清月,絕對可以算是人中龍鳳的。
杜梓涵微微地施了個禮,接著帶著甜美的笑容對遲清月說道:“姐姐,小妹這廂有禮了!”
“哼!”立刻傳來了遲清月的冷哼。
年齡對於女人來說,是禁忌。這杜梓涵剛一上台便說自己比遲清月小,雖然看似沒什麼,但其實已經狠狠地將了遲清月一軍。無怪這遲清月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不用客氣,這是比賽,希望你能手下留情。”遲清月的語氣除了憤怒,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愫。
“嗯,那,姐姐也多多手下留情吧!”杜梓涵說著,儀態萬千地一笑,接著抬起了如玉雕琢的柔荑。
“姐姐擁有武器,而小妹我沒有,還望姐姐能先讓下小妹。”
遲清月已經恨不得吃掉這個看上去謙恭實則狡黠奸詐的“小妹”了,不過杜梓涵說的倒是沒錯,遲清月手中握著一把劍,而杜梓涵卻是空手。長兵讓短兵,短兵讓徒手,這個是大家心中都明確的規定,所以自然得杜梓涵先出招。
杜梓涵輕輕地翻了翻手腕,一個個小星點便緩緩地灑了下來,落在了她的手上,接著,一隻隻小東西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那小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平日裏見到了也不會有太大反應的……蝴蝶。
但是,現在可是寒冬臘月!
杜梓涵站在蝶群之中,一顰一笑都那麼動人,像極了一隻空穀幽蝶。
隻是杜梓涵沒有發現,在這個賽場外,有那麼幾個人,臉色突然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