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原本是睡在天橋下的流浪漢,是血流砂香主大人將你撿了回來,所以你是不會背叛的,血流砂香主將你與我放在一起,正是因為她並不信任我。”
“但,那又如何呢?”韋飛揚看著他愈加痛苦的表情說,“你太老實了,也太容易緊張,一緊張就會壞事,居然沒注意到——你想必是忘了吧,剛剛在上麵,你因為太著急而忘了拿保溫杯,是誰那麼好心,將保溫杯遞給你的呢?”
康寧在腹部恐怖絞痛和真氣絮亂中想起來了——就在五分鍾前,他看到分壇的前輩們紛紛在同一時間離開了寫字樓,甚至還有前輩破窗而出,血流砂香主大人更是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驚恐神色。
他被血流砂香主大人撿回來十五年了,何時見過她這樣驚恐的模樣?
但與其他隻顧著逃跑的大人們不同,血流砂香主大人是交代完他們的事情後才離開的,所以他們才能有一張按照順序撤離的計劃表。
可是……血流砂香主大人的表情還是感染到他了,讓他忘記拿自己的保溫杯,甚至韋飛揚將保溫杯遞給他,這個需要警惕的家夥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他都沒有思考過,就在剛才,飲下了致命的……
“好了,我也沒空跟你廢話了,”已經廢話了一堆的韋飛揚帶著滿足的表情,對周圍所有的練氣期弟子說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跟我幹,二、去死。”
“對了,你們中有人……想要像他一樣盡忠,對那些隨時會把我們丟進煉魂爐,或者隨時做為鼎爐被吸幹真氣,又或者,隨時變成飼料,被吸幹氣血之力的邪修大人們盡忠?”
這些練氣期的小修士們沒人動,也沒人敢說話,他們的眼中的目光非常複雜。
竹子煙從這些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懼、躲閃、憤怒和悲哀,但唯獨沒有看到感激和放手一搏。
“哈,我想你們之中的多數人,肯定是打著暫且跟著我混,看看那些大人們的情況,如果他們還活著……就把我直接交給某位大人的主意吧!”
多數練氣期修士的肩膀抖了抖,顯然是被說中了。
“哼,你們以為我會這麼蠢麼?”韋飛揚一腳將無力的康寧踢翻在地,“切,真弱,你的修為都被那個女人吸幹了吧?十五年了啊,真虧你當了她十五年的鼎爐,還能這麼開心。”
“不準……你對她不敬!”
剛剛還無力的康寧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原本不聽使喚的真氣被他的神識強行調動,凝聚在拳頭上,而他的拳頭也在這個瞬間,皮下動脈經脈瘋狂飆血。
這些血液並未落在地上,而是凝聚在拳頭之上,轉瞬之間化為了龐大的血色虛影,而血色虛影在形成的同時,也抽幹了康寧全身的真氣。
“血傷拳五式——溶血崩!”
血色的虛影在拳頭揮出的那一刻,展現了其可怕的威力,在它急速在韋飛揚眼中放大的同時,僅僅是牽動氣流的餘波,就讓停車場結實的混凝土地麵片片龜裂,順著氣流的旋轉聚集到血影的最前端。
在竹子煙眨眼之前,恐怖的拳擊虛影已經直接命中了韋飛揚的麵門,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擴散開來,甚至讓竹子煙身邊一輛幾噸重的跑車懸空橫移了幾厘米。
衝擊破也讓承重柱落下了不少牆灰。
而竹子煙在這於她來說十分恐怖的衝擊中,隻有一個念頭:
——這也是,修真世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