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疼痛還要可怕是什麼感覺?
有經驗的竹子煙可以很響亮的回答:
癢。
事實證明,就算是諸如喜悅、飽腹這樣的正麵情緒,到了極致也是糟糕的結果,不然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笑死和撐死,這樣樂極生悲的家夥了。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她的感知中炸開,最終導致她從癢池中彈跳而出。
“哇啊啊啊啊!”
出了癢池之後,她整個人的表情都是崩潰的,下意識的抓繞著雙臂,抓到皮開肉綻都沒有注意到。
“癢癢癢癢癢……為什麼會這麼癢?!”
白老板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不可能……之前明明已經沒有……”
白老板喃喃自語,續而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索性背過身去,而後在竹子煙回過神來之前,逃一般離開了房間,一點都不想再扯上任何關係。
竹子煙好不容易等到全身的奇癢褪去,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百裏景塵。
墨黑色的碎發散在額前,漆黑的眼眸如若秋水,鼻梁高挺,溫潤如玉的嘴唇帶著柔和的弧度,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平靜如無波湖麵的感覺。
他就站在那裏,僅僅是站在那裏,就令人感覺無比安心,仿佛就算是天大的災厄,隻有有他在就不足為懼。
竹子煙不由得有些看癡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有多糟糕。
於是她說出了日後一旦回想起來就感覺不堪回首的話語:“白老板,你換皮啦?”
百裏景塵:“……?”
現在的年輕人腦洞真大,他都有點跟不上了。
“如果你是說小白的話,剛才已經出去了,比起這個,”百裏景塵看著她茫然而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說,“你又要做出選擇了。”
一聽到選擇,她就想起白老板那時對她說,要不跳下去,要不就被我煉製成妖物娘。
這段極其糟糕的經曆讓她對“選擇”兩個字有著糟糕的條件反射,下意識的一驚,然後……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抖了抖。
在這個瞬間,竹子煙傻掉了,她甚至顧不得回答百裏景塵的問題,而是第一時間伸手摸了摸耳朵的位置。
一雙尖尖的,長著絨毛的獸耳,或許……或許和貓兒同款……
誰管它是貓耳、狗耳還是狐狸耳朵啊!我的耳朵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不會臉也變了吧,變得像金先生的鳥人頭那樣,不會長尾巴了吧?!
她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腰後,最後鬆了口氣。
扭頭發現有人遞了一麵鏡子給她。
“謝謝……”
她接過,下意識的在鏡子裏留下了精神印記,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在融合了太極玉之後,她的身體又成長了幾公分,五官發生了非常細微的變動,大致還能看得出原來的輪廓,但是顏值卻提高了好幾個水平,缺乏護理的皮膚也變得毫無瑕疵。
原本她的額頭上,有兩個不起眼的痘印,現在那些痘印也都消失了,下巴上的一道不起眼的傷痕也消失了,那是有一次在酒吧打工的時候,被醉酒的客人掀翻了托盤,鋒利的托盤邊緣在她的下巴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哪個女人不愛美?但竹子煙的欣喜,在看到自己的瞳孔和耳朵後,化為了驚悚。
原本有神的黑色眼睛已經成為了曆史,一雙眼瞳散發著淡淡的燭九陰的龍威,詭異的金色豎瞳出現在鏡子裏,隨著她的動作一眨一眨,而耳朵……
左邊耳背為黑,耳廓為白色,長著一朵白色的絨毛,右邊則剛好相反,耳背為白,耳廓為黑,同樣長著一朵黑色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