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腦抽的嶽麥麥(1 / 2)

紀笑大罵:“嶽麥麥,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射麼?”嶽麥麥笑嘻嘻地站在人群裏,挑挑眉,兩手叉腰,衝她做了個仰天大笑的動作。紀笑被氣得眼發昏,不顧一切地放開弓弦。

“尼瑪,往哪兒射啊!看著點人!”

“那個妞你長眼睛了嗎?你再衝著我射箭,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靠,別都往老子這裏擠,老子動不了了!”

“哎喲,尼瑪的想死啊!差點射到我啦……”

嶽麥麥一邊在人群裏鑽來鑽去,一邊聽著眾武林豪客吵嚷痛罵,樂得跟什麼似的,這幫人哪兒是來搶寶啊,分明是來趕大集的!話說,紀笑也太能拉仇恨了……她在這裏看著紀笑被罵得狼狽,心中舒暢,卻沒有想到,與紀笑相比,她自己在江湖中的仇恨值至少要高出八成。

正站在人群中叉腰得意呢,她忽然覺得暗中有掌風襲來,速度極快,卻來勢淩厲。嶽麥麥不察之下,險些被擊中,大驚之下收腹折身纖腰扭動,準備化開攻勢。然而,剛才她是存心搗亂,所以是哪兒人密往哪兒鑽,現下終於樂極生悲,周圍都是人,她被卡在人群中,想要靈活地避開攻擊,根本不能夠。眼看那隻暗掌就要拍在自己的背上,她靈機一動,突然蹲了下去。正常情況下,在夾縫中偶爾也可以生存的,然而這種情況根本不適用於萬人嫌的身上。

嶽麥麥太高估自己的人品了,掌風的確從她的頭頂上打過去,但卻有無數大腳有意無意地踩了過來,就像她平時最喜歡做的那樣,落井下石。嶽麥麥心知不妙,順手摸起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了幾隻臭腳上,趁對方抱腳呼痛之際,站起來掉頭就跑,沒跑兩步,足下悄無聲息地探進一根哨棒,險些將她絆個跟頭。她一驚,也沒看清對麵之人是誰,伸掌在其身上一按,隻聽得有人痛罵:“女流氓!往哪裏摸啊你!”她根本不理會,借力縱身,躍起踩上了一人的肩膀,足尖一點,竄出去兩丈,又在另一人肩上一踩,身形剛竄出去,足踝突然被人拿住,有人歡呼:“拿住了拿住了!這臭丫頭忒招人恨了!揍她揍她!”

嶽麥麥隻覺身體被一扭一拋,扔在了地上。她心裏暗暗叫苦,待再想逃已來不及,明知眾目睽睽之下,別人不敢將她怎麼樣,但吃點暗虧卻免不了,正在發急,耳聽得“嗤嗤嗤嗤”破空聲中,無數的暗器射入人群。那些暗器來勢奇快,風聲淩厲,眾人眼中隻見一縷縷的虛光挾著厲嘯疾飛而至,顧不得趁亂報複嶽麥麥,個個飛身躲避,人群瞬間擠作一團,不時傳來喝罵聲:“誰踩我腳了……”“張老三你摸我荷包幹什麼……”“哎喲你個假正經的死冤家,喜歡我就說嘛,幹嗎偷偷地摸我屁股……”

趁著混亂,嶽麥麥擠出人群,一溜煙兒地逃到蘇禦身邊,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眼睛亮得驚人,顯然情緒十分激動。蘇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手把掌中的一握石子扔到地上。

紀笑衝過來:“嶽麥麥,你要不要臉,比武不按套路出招!”“我隻殺人,不比武!”嶽麥麥平複了一下心情,表情很傲慢地道,“在這種場合比武你當是耍猴麼?對不起,你有興趣當猴,本小姐還沒興趣耍你呢。”紀笑大怒,臉紅脖子粗地就要動手,轉念一想,忽然收了怒氣,眼淚汪汪地哭訴:“禦哥哥,她剛才要殺我!”聲音裏委屈至極。

嶽麥麥現在一聽“禦哥哥”三字就起生理反應,馬上大力揉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中納悶:這位紀小姐究竟是抽什麼風,跟她爹爹的哪房小妾學川劇變臉了嗎?也不知她是選擇性失憶還是真的肚量大,距離先前被氣走還沒有半天時間呢,這會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真是讓人受不了……

“是嗎?”蘇禦的聲音平淡無奇。

“禦哥哥,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隻是射箭嚇她一嚇,她卻奪了我的箭要殺我……禦哥哥,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聞聽此言,嶽麥麥徹底服了,顛倒黑白、信口雌黃、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功夫她也會,但功力實在比不上紀笑啊!

蘇禦淡然一笑:“那麼,紀小姐想要怎麼樣?”

紀笑狠狠瞪了嶽麥麥一眼,道:“禦哥哥,她粗野無禮、蠻橫刁鑽,我來替你教訓教訓她怎麼樣?說不定她以後還會對你不敬!”蘇禦麵含微笑,緩緩地道:“粗野無禮,蠻橫刁鑽?你說的是嶽麥麥小姐麼?”“是的是的!除了她,江湖上還真沒有另一個人能當得起這八字評語!”紀笑大聲道,“禦哥哥,你在白江州的六大碼頭,就是被她挑的;你在桃花城的米糧倉,也是被她一把火燒沒的;你在長安小羊尾胡同的宅子,還是被她毀的……能幹出這種事來,實在萬死莫贖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