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昂的絕招、基式相輔相成,凝結在長長的罡刃上,如鋸齒一般滾動,割裂了時空。兩者接觸時,霹靂的雷光照耀天地,覆蓋了整片視野。侯昂的罡刃灰飛煙滅,對黑霸山造不成任何有力的攻擊。黑燎護盾吸收、格擋、反彈一切的能量、動量,保全了侯昂,亦不受到任何影響。
殺不死他嗎?
兩者都很不甘,再次撞擊在一起。一時間,這片區域光芒閃耀,驚天動地,一切的草木石頭都消失掉,唯有兩個人在拚命地對砍著。但,誰也奈何不了誰,他們鬥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沒有一個山賊敢接近,遠遠地觀望著,目瞪口呆。
“還不夠!”侯昂大聲吼道,演化著基式、絕招,形成了各種犀利的攻擊手段。
綠瞳中的火光熊熊,燎原於眼眶周圍,他體內的晶魂在顫動,神虹在流轉,與他的精氣神一時產生了共鳴,震蕩出和平時不同的力量。
這股力量在灼燒,於眸中透發而出。侯昂大喝一聲,手中顯化出寬長的罡刀,如有實質,充斥著逼人的力量。
“嘭。”
再次撞擊時,引起了震耳的爆鳴。遠在幾百米外的山賊群慘叫,被震得孔竅流血,跌到在地。
然後,紛紛屁滾尿流地遠離,心驚膽跳。
第一次,侯昂把黑霸山震退,兩腳陷入了堅硬的山體中。青白色的罡刀依舊,流轉著驚人的力量,牽扯著黯然的時空,在虛空中不斷地坍縮。在侯昂周圍,充斥著暴虐的絕望,仿佛會把人拖入暗無天日中,無休無止地掙紮。
黑霸山的臉色猙獰,大砍刀隱隱有防禦的姿態,躁動著霹靂雷電。
“你在害怕!”侯昂齜牙,露出了尖利的虎齒,扯起了放肆的笑意,卻令人感到絕望。
“我會害怕,放屁!”黑霸山怒吼,持著厚重的砍刀,再次衝了過來。
無疑,在他麵前的似一個魔鬼。挾持著絕望的力量,在瞳仁中灼燒著綠光,不像是人類。不要命地衝撞中,會覺察那膨脹的力量,正在漸漸地吞噬著……或說,直接地咬斷了他的意境。
但是,區區化罡境而已,黑霸山不信!
“嘭。”
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強烈的爆鳴,震撼天宇,曝露出抽象的絕望。
“還遠遠不夠——”侯昂大叫,突破化罡境的感覺這麼強烈,掙紮於絕望的荊棘上,仿佛早已遍體鱗傷,不堪重負。但侯昂說了,還遠遠不夠。還不夠,就算剩下最後一口氣,侯昂也要咆哮,也要一力破開迷惘。
十幾條霹靂遊蛇,化成了暗金色的蛟龍,隨著黑霸山的砍刀,撲向對手。
侯昂吼動如雷,雙手間的罡刀無比凝實,不斷地破裂出黯然的時空,敲打在刀身。這一刻,他是如此自信,雙刀猛地斬過去,崩裂出時空的斷麵。
那是……灰色的絕望。
“啊——”黑霸山慘叫一聲,受到了嚴重的殺傷。
事已至此,再也不顧合意境的身份了,黑霸山果斷地遁走,隻剩下滿目瘡痍,還有綠瞳閃耀的某人。
山嵐拂過了這片空地,唱挽著昔日的蒼翠,曾經的美好。
“為什麼,為什麼是——絕望!”侯昂對天長嘯,身影狂舞,無匹的罡刃四處激射,攪動時空,非常可怕。
絕望!
是為什麼——
侯昂一腳踩入合意境的門檻,卻還不夠,還遠遠不夠。他望向黑崗山顛,身形一閃而逝,隻在原地留下了無盡的焦土。為什麼……
進入黑崗山寨,人際全無。侯昂步履沉重,在眸中灼燒著深刻的絕望,焚燼了一切虛妄。他的氣勢驚人,所過之處,附近的木搭構架都灰飛煙滅,葬送於坍塌的時空中。
憑著黑霸山留下的氣息,侯昂二話不說,追了過去。不管有怎樣的凶險,他都急於突破化罡境,和黑霸山分出生死來。
很快,侯昂就深入了山寨,走進了建築物裏,並到了後院的林木間。順著氣息,侯昂找到了一個岩縫,僅容一人過去。侯昂無懼,一腳就踏過去,進入了岩穀內。
黑霸山哈哈大笑,像抽風一樣,特興奮。
不過,這卻不是對侯昂發出的。侯昂走過了茂密的樹林,看到一個絕世的身影在閃動,踏著虛空,姿舞曼妙。一支支尖利的硬木葉化出,向四麵八方散射,卻被一圈無形的力量消滅掉,無影無蹤。在她的腳下,有一種粗大的植物。隻有盤虯交纏的枝幹臥伏著,浮動著褐色的條紋,不是挺立的樹木,也不是蔓延的藤蔓。最驚人的是,枝幹在一漲一縮地律動,如同一個心髒般,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是優姬!
她怎麼在這裏?
黑霸山注意到侯昂,笑的更加癲狂,砍刀指著他狠聲道:“臭小子,你才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