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中道劍”的種子究竟落到誰手裏了?狄家三兄弟是否開始尋找自己了?
第二十七日,陳白徹底絕望了。
這麼漫長的日子過去,外界的一切估計都早已結束了,胎中道劍必然已經落到其他人手裏了,夏無庸是死是活也和自己沒關係了,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第三十日……
第五十日……
陳白已經焦慮變得麻木,繼而坦然了起來,足足五十日沒有梳洗,陳白的頭已經淩亂,下頷的胡須開始拉茬,但是雙目卻反而炯炯有神了。
陳白已經明白,自己走不掉了。
不破開這個局,自己就永遠會在這。
但是唯一的好處是,陳白在這裏不會餓,不會渴,甚至不會感到疲倦和睡意,到最後,陳白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分不清是白還是黑夜,不知道外界的時間究竟過去多久了,隻知道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數字。
很漫長……
大概七個月過去。
一個青年頗為灑脫的靠著一個木架,目光明亮無比,手裏拿著一本書卷。
盡管書卷上一個字沒有,但陳白卻依舊“看”的滋滋有味。
這時陳白突然合上書,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我一直忙碌著東奔西走,竟然沒有停下來反複的品鑒一些這些功法中的滋味,‘諸萬物,百千萬種;者三宗,日月星辰……’,這些先賢的句子雖然隻著最粗淺的一層,實際上字字珠璣,夠一個普通人揣摩一生了。”
陳白目光波動間,竟然精氣內斂,分明是武道再上一層樓的樣子,陳白這武道內斂的程度,比起七個月前何止強了萬倍!
不但如此,陳白不知不覺中,“戰虎拳”已然達到五層巔峰了……
這段時間,陳白有的是時間把這些武技挨個的拿出來揣摩了一般,一些平日裏體會不到的感悟,這時也深了許多。
一年後……
一個長披肩的青年背著手,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一個個屋子裏走過去,若不是親眼所見,幾乎叫人以為是在自己的後花園裏散步。
隻是這個青年沒走到一扇門前,就停下腳步在門口心的刻下一行字……“1785。”
“1786……”
“1787……”
沒錯,陳白沒走過一個屋子,就心翼翼的在門口刻下一個數字,那代表了陳白走過的地方,1787,代表陳白已經走過了整整一千多間一模一樣的屋子了。
“……7894”
“……198”
“……”
春去冬來,日複一日,枯燥的日子沒有一絲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陳白頭越來越淩亂了起來,唯獨那一雙星辰般的眸子,則一比一明亮。
十年。
三十年。
五十年……
“……158717!”
陳白日漸蒼老了起來,從一個青年緩緩的走成一個中年人,已經有一點點的開始駝起背來,雙鬢沾染了一絲銀白,血氣開始一點一點的幹枯。
又是十年過去,陳白已經徹底老了。
滿頭雪白。
“哈哈哈……”,靠在牆壁上,陳白沙啞的笑著,笑音中透著不出的蒼涼,“想不到我陳白匆匆一生,竟然被困死在了這樣一個地方,可笑,可笑啊!”
陳白已經走不動了。
時至今日,陳白已經差不多油盡燈枯,隻是從眸子裏,偶然會泛起一生的倒影。
“我問你,你為何修仙?”
就在這時,空中一個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仿佛是神在威嚴的拷問。
事隔六十年,陳白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時,整個人已經波瀾不驚了,聽到這個問題,陳白隻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我為何要修仙?為了長生?”
“那長生又為了什麼?”
空中那轟隆轟隆的聲音還在繼續,“世間有靈根修仙者萬中無一,而修真能築基者,十之一二,築基能又結丹者,十中無一,結丹而又能元嬰者,十中再無一……最後能成就永生者,不過三四人耳。”
“既如此,你為何還要修仙?”
陳白仰哈哈大笑,“我走過的藏書閣一共一千五百萬間,你問我為何要繼續走下去,因為答案自在大道之中。”
“好,好。”
“答案自在大道中!”
轟隆轟隆的聲音消失,等陳白再次睜開眼時,赫然現自己手就握在門把上,四周是混沌,抬起頭,還是那一模一樣的常見,門匾上“第四空間”四個大字。
一切恍如黃粱一夢。
“哈哈,好一個須彌幻境。”,陳白長笑間,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