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垂頭思考,突然間,他像是有了什麼發現。
徑直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地麵上的痕跡。
地上的灰塵很重,所以上麵兩條拖痕異常明顯,隱約還能看出掙紮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季澤的狹眸頓時一亮,同時眼底的陰鷙更甚。
順著這條拖痕,季澤找到一處低矮的房間,房間的門緊鎖著,同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奇怪的是,這個房間的門縫裏,滲出了些許的水,雖然不多,也正一點點的往外淌著。
季澤不再猶豫,抬腳就將門踹開。
門一開,頓時從裏麵奔湧而出大量的水,季澤沒有防備,水的衝擊力重重打在他身上,讓他下意識的蹙眉,卻是反應極快的往旁邊躲開。
等了幾秒,季澤才走進房間,他一八幾的大高個過門甚至需要彎下腰。
等他看清裏麵躺著的人時,臉色一下子變白,眼底浮起慌亂和難以察覺的害怕。
“微微!”
他大喊著宴微的名字,長腿邁開,幾步走到宴微身邊,伸手探了宴微的鼻息,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可怕。
不,不可能,她不會死的。
季澤立刻雙手交疊給宴微做著心肺複蘇,人工呼吸。
他眸光死死地盯著那張臉,讓他萬分想念,刻骨銘心的臉,緊閉的眸子絲毫沒有生命氣息。蒼白如紙的臉色,渾身冰冷刺骨的溫度,無一不在說明著眼前的人已經沒命了。
季澤一邊用力做著心肺複蘇,一邊死死的看著宴微,一向多情的桃花眸此刻盡是害怕和恐懼。
“宴微,你給我醒過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我他媽的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哪怕你變成了鬼,也是我季澤的鬼,也要被我糾纏一輩子的。”
此刻的季澤已經紅了眼,眼底浮上的懼意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他承認,他害怕了,他季澤,從小到大,從未如此害怕過,害怕一個人的離去,害怕一個人的死亡。
“宴微我告訴你,你別想逃過我的手掌心,惹了我就想跑,沒那麼好的事情,你一定要給我醒過來。”
“聽到沒有,宴微,你他媽給我醒過來,再睡下去,我就親你了,你別後悔。”
季澤雙眸泛紅,盯著宴微嘶啞的怒吼著,沒人能夠體會到他現在心裏揪成一團的痛意和惶恐。
宴微自然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為她落淚了,心碎的聲嘶力竭,也不忘記給她做心肺複蘇,不願放棄。
季澤臉色冷到了極點,無比難看,他將手握拳,一拳一拳重重的垂在宴微的胸口。
“宴微,給我醒過來,聽見我說話了嗎?宴微。”
季澤一聲聲呼喚著宴微的名字,嗓音低沉嘶啞,伴隨著宴微越來越久的沉默和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他的心,正在一點點的破碎,冰涼。
季澤看著宴微,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泛紅的眼眶強忍著淚水,一顆一顆滴在她的臉上。
突然,宴微胸口開始起伏,傳來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