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政府道路規劃和整改,一度不讓小販在路旁買東西,那個時候,她和時橙每次遠遠看見有城管來,就飛奔的跑去給老奶奶通風報信。
那個時候她們以為,對於這家烤紅薯,她們會喜歡一輩子,後來她們甚至信誓旦旦的發誓。
這一輩子都隻吃老奶奶烤的紅薯,小時候不懂,一輩子意味著什麼。
紅薯攤的老奶奶在他們升高中那年就去世了,後來烤紅薯的人變成了老奶奶的兒媳婦。
她和時橙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去買過紅薯,但她們也不吃紅薯了。
這事,她和時橙都好像彼此很有默契的誰也不提起。
曾經說了要永遠的事,後來變成了永遠不提。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了。
時橙沒有繼續問她,她們是朋友,也是兩個相對獨立的個體,能說的,彼此絕不藏著噎著。
不想說的,彼此默契不問。
陪著宴微安靜坐了一個下午,其實都沒說什麼話,隻是互相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偶爾沒有話說的時候,就看著窗外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來回的車子。
所謂朋友,大概就是,就算彼此在一起,久久坐一天,一句話都不說,彼此都不覺得氣氛尷尬。
那些在一起隻能不停聊天玩耍,一旦不開口說話後,空氣裏都是尷尬氣氛的,頂多算是玩伴!
和宴微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時橙接到傅晉臣的電話。
她沒接,直接掛掉了。
“不接,不怕他生氣麼?”宴微含笑,淡淡開口。
時橙將手機調成靜音,揣進兜裏,答非所問道,“我們接下來打算去那?”
她知道,她心情不好。
宴微一笑,聳肩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
也好,睡一覺,就不煩了。
“行!”時橙淺笑,看著她開車離開。
獨自站在咖啡廳門口,突然有些惆悵,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開始會孤寂很多東西了。
一意孤行的人,也學會克製了。
傅晉臣再次打來電話,手機沒有響,是靜音的,時橙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閃動的號碼。
停頓了一會,才接起電話。
“在那?”她沒開口,倒是電話那頭的傅晉臣開口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隨意說了一家店的名字,沒去注意這條路是哪條路。
“別動,在原地等我!”他說話,就掛了,聲音裏聽不出幾分怒意。
時橙想,按照他性子,應該是有些生氣的。
掛了電話,她走到路邊的台階上坐下,杵著下巴看著路上來來回回的車子。
黑色路虎停在她麵前,她沒抬眸,車門被打開,一雙黑色蹭亮的皮鞋從車上伸了出來。
看著麵前出現的雙腳,時橙抬眸,黑眸分明的眸子落在麵前的男人身上。
她蹲在地上,所以看他的時候,顯得他格外高大。
“吃過東西了?”
他問,時橙點頭。
“上車,外麵冷!”他伸手拉她。
時橙避開了,“不冷!”
傅晉臣一雙黑眸微微閃動了一下,眉頭不可見的鄒了起來。
“還在生我的氣?還是別的原因?”和他鬧脾氣,總歸是要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