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道爺可別生氣。店家業薄,可經不起你們這等道門大能的怒火。不過我家公子曾過,開門做生意,有教無類,不能因為身份的不同,而區別對待。故而有所得罪之處,還望道爺海涵。您大人有大量,也得讓人能對公子有所交代不是?”
店家繼續道,臉上依舊和善,但言語上卻也將這家店的主人搬了出來,好像在告訴對方,又什麼本事去跟他家主人去,不要在這裏耀武揚威。
“我管你家公子是誰?哪個又要理會他的話?總之一句話,我們師兄弟今,就住這裏了。”
那玉清道派的人直接道,絲毫沒有顧忌。而與之同行的師兄弟,臉上卻是表情不一,有些人表現出如同男子一般的不忿,但也有人表現出不忍,想要勸,卻有不敢開口。
正此時,門外燈明,如同煌煌日,一鼎八台大轎淩空出現。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幾位身為玄門正宗,下道門的楷模,該不會如此不懂禮數嗎?”
公子啟聖,下為公。
不用猜,能出如此儒雅的話的,自然便是這客棧的真正主人,江南姚家的二公子,姚啟聖。
林雲目光看去,心頭卻是越發有些不忿。似這般出場,也敢是飽讀聖賢書?八抬大轎之下,美女如雲,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當真個個都是頂尖的大美人。卻都如同妻妾一般,環繞在姚啟聖的一周。
如今方才初夏,這姚啟聖的周身,卻是搖動撲扇,好似生怕姚啟聖熱著一般。
看到正主出現,客棧之內的人本能的選擇了沉默。
玉清道派的十數名弟子,目光之中露出了不善,但也有些生出一些愧疚,目光躲避,不去看這姚啟聖。
“好一個偏偏佳公子!”玲瓏一歎道。
而林雲卻是撇撇嘴,莫名之間,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酸澀之感,拿自己與這姚啟聖相比,心中歎息。
這根本就是兩種人生,兩種不同的軌跡。
“依我看卻是徒有其名,若真是飽讀聖賢書,須知世間之人,眾生平等。何故要讓這些女子為他勞苦?”
林雲淡淡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傳遍整個客棧之內。
聞言,玲瓏臉色微變,但也未什麼。
“這位兄台,看來你對學生的有些誤會了。”
姚啟聖笑著著,很是和煦,似乎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但也隻是這一句話,姚啟聖又將目光看向玉清道派的弟子身上:
“我看幾位應該是舟車勞頓,不如學生為幾位誦讀幾篇聖賢之作如何?好讓諸位心中解乏,散去這戾氣。”
姚啟聖自顧自道,根本不管對方同意與否,手中撲扇一張,輕搖兩下,又直接合上。
“子曰:“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
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下歸之。詩雲:‘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姚啟聖的聲音如同空明,似乎在他開扇合扇的瞬間,就已經將人的心神牽引,情難自控的融入到他所布置的情緒之中,平心氣合聽其講文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