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我讚成幫親不幫理,大義滅親那種事不是我能夠做到的,對於我來說,隻有親友才是最重要的,在親友和大義之間,我選擇的永遠是前者。大概也隻有在親友們不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才會去追尋真理和正義吧?
不過,人總是自私的,或者說,人總是寬待自己而苛求別人的。當對方以偏袒的態度對待我或者我的親友的時候,我所能做到的也隻是盡量克製自己不爆粗口罷了。
雷霆閃電的速度有多快?想想雷電就知道了。而真正的閃電,那速度可又要比化身雷元素體的雷電快得多。
眼看那道雷霆就要劈中兵王,也許僅僅需要零點幾秒,他就會被劈成一團焦黑,我們想要趕去援救,卻根本來不及。急切之下,我連想都沒想隨手抓過身邊一人,甩手就擲向了兵王頭頂。
“血隕,我操你二大爺!”被我擲飛的倒黴蛋竟是亞伯拉罕,身在空中不甘的破口大罵,他用極快的語速表達了對我祖上先人的景仰。
天可憐見,我怎麼知道他又回來了?現在可好,不僅兵王沒救下來,還要再搭上一個亞伯拉罕。
憑我的力氣,亞伯拉罕百十來斤的身體輕若無物,幾乎剛一擲出手他就已然出現在兵王頭頂,而這個時候,那道雷霆也恰巧劈下。完蛋了,我心中隻有這個念頭。
聖潔的白光自亞伯拉罕身上發出,不同於教廷的人身上的白色讓人感覺到神聖的同時也會讓人感覺高不可攀,亞伯拉罕身上發出的白色卻自有一股令人親近的氣息,就像是一位慈愛的智者。對,如果說教廷的眾人是侍奉於上帝座前的天使,仁愛卻高高在上,那麼亞伯拉罕此時表現得就像指引人們前進的智者,睿智又平易近人。
那道並不耀眼的聖潔白光構成一個直徑近十米的寬大圓球,將亞伯拉罕籠罩其中,漆黑的雷霆擊打在光球之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粗長的雷霆轟然碎裂,電光四射間猶如一條條黑色的小蛇,狂暴而猙獰,詭異而邪魅。
那就像是魔神降下的雷罰,而亞伯拉罕,就是那代世人受過的仁者。
雖然,我知道他不是自願的。
借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兵王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向後飄飛,已是脫離的雷霆的攻擊範圍。不過不管是隱於虛空的那人,還是那兩個黑人大漢,卻都不想輕易的就此罷休。
另一道雷霆劈下,依然快捷得讓人幾乎無法反應,依然漆黑狂猛得仿佛來自邪魅的魔神,這次卻直徑超過兩米粗細。雷霆不是劈向兵王,而是劈向半空中身周光罩遽然破碎的亞伯拉罕!
“我靠!我操!我和你有仇啊?他麼的,血隕,救命啊!老大,救命啊!”淒慘無比,仿佛正在被一百個大漢輪虐,亞伯拉罕驚嚇得就連嗓子都跑調變得尖銳,他的能力好像隻能用作防禦,此時身在空中,卻是一點應對的方法都沒有。
巨大的轟鳴般的話音自天空中直透而下,滾滾聲浪如同九天銀河倒灌下來的河水,以不可抵擋之態衝擊眾人耳鼓,單單隻是這聲浪,就已經讓弱一點的人頭暈目眩,久久不能直立。
“擋我者死,逆我者亡,嘎嘎,給我死來!”
目眥欲裂,我想要阻止,可是那裏來得及?如果亞伯拉罕就此殞命,我想我會內疚一輩子。再次抬手抓向身旁,我想故技重施,期望還能有一次好運氣,抓到一個強悍的倒黴蛋,可是卻抓了個空。匆匆環身四顧,身旁哪還有人?最近的也離我有十來米遠,而且用一種極度驚恐的眼神看著我,那樣子就如同在看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