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渾身披掛銀色鎧甲的大漢,除了鎧甲的顏色以及上麵的花紋略有不同以外,大體看去此人的打扮竟是和加百列一模一樣!
距離太遠了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可是從那豪爽的話音以及那身獨特的銀色鎧甲上,我們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人的身份——那是七殺!混沌和天豪鬼可能還在後麵帶隊行進,七殺這家夥大概是真的閑不住了,撇開手下當先趕來,還美其名曰擔心我們的安全。
七殺很顯然與法老王、加百列是舊識,他的到來,令得被怒火衝昏了頭的加百列為之一愣,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隻是同為一方強者,強者自然要有強者的傲氣,或許在實力上加百列要比七殺稍遜一籌,可這不代表他會怕了七殺,更不代表他會因為七殺改變做出的決斷!
手中巨劍斜指大地,劍尖搖搖對著法老王的腳下,劍上流光一閃,加百列就要不管不顧的發動攻擊。
“等等!”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法老王可不想在這個時刻和加百列對上,雖然仇怨早已結下,可是此番有重任在身,容不得法老王有一絲懈怠。
隻是,要叫法老王說出服軟的話,顯然也是辦不到,猶豫良久,他隻能盡量以自認為軟弱的語氣說話。雖然,旁人的感覺那聽上去更像威脅。
“加百列,別忘了我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你要打我又何懼之有?不過那要是在離開這裏以後!別逼老夫和你拚個兩敗俱傷,讓別人撿了便宜!”
法老王說的,加百列又何嚐不明白?一開始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自從七殺突然到來,一驚之下加百列也已恢複了清醒,自然想明白了這一茬。不過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世事往往就是這麼無奈。
苦修者是教廷成員中很特殊的一個群體,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依附於教廷之下的一個特殊派別。那是大徹大悟後的放下,放下心中牽掛,放下七情六欲,放下自身的一切,遠離塵世的喧囂,在深山老林裏每日以清水麵包度日。苦修者的心中全無念想,或者說他們的追求就是讓心中全無念想,每天除了禱告還是禱告,將所有的念想寄托在對上帝的信仰之上,發自內心的虔誠和擁護,可以說他們就是上帝最聖潔的子民。
不過,若心中真的全無念想,人還是人嗎?苦修者終歸脫離不了人的範疇,或許心中的欲望會隨著常年的孤僻生活而減少,可是與此同時,彼此的相伴相知,也讓苦修者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一個孤寡老人,會在死後將辛辛苦苦一輩子積蓄的千萬家財,遺留給相伴十幾年的寵物,歲月對情感的熔煉由此可見。更何況是一群有著共同信仰和理想的人?幾十年的共同生活,早已令這些沒有血緣的苦修者,變得比血緣兄妹還親,眼睜睜看著修女死在自己麵前,死在自己的保護之下,怎麼能不令加百列憤恨欲狂?
血債需用血償!隻有割下法老王的頭顱,才能平複心中的自責和傷痛!
想了那麼多,非但沒令心情平複,反而勾起了心中的回憶,令得加百列怒氣更濃,眼中紅光更閃。手中巨劍往上一揚,一道十來米高下的月牙形劍光拔地而起,沿途在地上開出寬大的溝渠,一路奔襲向法老王腳下。
“媽的!你個鳥人偷襲!”法老王跳腳叫罵,卻不敢有一絲大意。
兩手一卷將兩名呆立在身旁的孫女以柔力拋飛,法老王身子一旋一飛衝天。腳剛離地,法老王身上灰白雲氣升騰,身形迅速變幻,再次化為巨龍出現。
“吼!”一聲龍吟,這次是真的從嘴裏吐出的聲音,巨龍大嘴一張,竟是凶狂的咬向斬來的月牙劍光。“哢嚓、哢嚓”聲中,劍光被咬得粉碎,碎裂的劍光在空中消散,若不是地上被斬出來的深深溝渠在做證明,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那劍光曾經出現過。
因為這一切的發生得太快了,從法老王說話,到加百列攻擊,再到法老王化身巨龍,全程不過幾秒,而這時候七殺才剛剛飛上了高地,甚至還沒落到地上。
灰白色的巨龍淩立虛空,粗長的軀體相較於高地實在太過於龐大,法老王隻得把巨龍的一部分軀體隱藏於雲層之中。完全由灰白色雲氣組成的巨龍似模似樣的呼著氣,胸膛一起一伏之間大團大團的氣流吸進身體之中,巨龍頭部位置漸漸刮起了不小的颶風。
加百列還要再戰,手中巨劍雙手持立,乳白色的光耀自天際直透而下,照應在劍身上,發出朦朧的亮光。漸漸的,那來自天際的白光仿佛受什麼東西吸引,瘋狂的向著劍身之中湧入,隨著白光的湧入,劍身開始變寬變大變長。
加百列把劍一橫,延長的劍身向身子右側蔓延,猶如雨後春筍,很快兩米長短、巴掌寬的劍身就“長”了十倍,變為了二十米長短,劍寬比要還粗的巨劍!
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巨劍,估計也隻有神話中的巨人複生,才能真正拿起這樣的巨劍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