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森冷威嚴的中年男聲在書房響起,打破那令人沉悶的寂靜。話語裏的迫人氣勢壓得底下垂手恭聽的贏政喘不過氣來。每當麵對眼前的男子,贏政總有一種被看穿一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不好到讓心比天高的贏政有點想逃離的欲望。即使,眼前威猛的那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沉默了很久,卻還是在父親嚴厲的逼視下做出回答,贏政的聲音很輕、很小心,就像麵對的是一頭猛虎,稍有不慎就會被生吞活剝,“我知道自己的作為有點孟浪,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就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你妄動刀兵,要去招惹聖殿!”話語裏還是威嚴,並不因為自己的憤怒而改變一絲一毫。
還是沉默,贏政被問得啞口無言,卻倔強的站在一邊,頭抬起得高高的,直視自己的父親,那個總是要為自己安排一生的男人!而這一次,他贏政絕不會妥協!
見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那叛逆的眼神,中年男子突然有種無力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在他五十多年的生裏力從未出現。錯覺嗎?想他贏無欲身為贏氏家族當代家主,從來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將身旁的一切牢牢的控製,不說隻手遮天,但至少從沒有什麼能超出自己的預料。又怎麼會有什麼狗屁不通的無力感?
“政兒,你要知道,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為了你啊!身在豪門大家,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天下第一’,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可大意,否則等待你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用從沒有過的消沉語氣說著話,贏無欲起身來到窗台,月光透過窗口照射在他的臉上,使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寂寞。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狀態下的父親,贏政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印象中的父親總是那麼威嚴強硬、殺伐決斷,就好像無情的機器,永遠掛在嘴邊的都隻有家族、利益、紛爭,卻想不到他的內心也有孤寂的時候。
心中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抵不住內心的瘋狂愛戀,贏政想盡辦法希望能說服父親,雖然,那難如登天。
“我知道,他們是聖殿的高層,我也知道,現在計劃正值關鍵不宜輕舉妄動,可是父親,兒子這輩子就喜歡這麼一個女人,請由得我任性一回吧!我不想……我不想像您那樣為了家族,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放棄!”猶豫良久,贏政還是開口說出以上那番話來,這是在賭,賭那個女人對父親到底有多重要,賭自己的小命不會被暴怒的父親錯手殺死。
很意外的,贏無欲並沒有發怒,雖然臉色冷硬了不少,卻少有的沒為這件事情發怒,要知道,之前如果有人在贏無欲麵前提起那個女人的話,基本上是被暴怒的贏無欲下令活埋的。
“如果,隻是這麼個理由的話,你還是回去吧。我說過,為了這個家族,我們要付出很多很多,多到你不能想象,其中當然也包括愛情。”回身坐到書桌之後,贏無欲眼神淡淡然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冷酷的拒絕了他的說辭。
皺眉深思,贏政知道,如果不拿出一套有效的說辭,自己的愛情可就真的完了。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他抗拒失敗,愛情也好、事業也罷,他需要的隻有成功,隻有勝利!
不得不說的是贏政還真有點急智,而且情報工作也做得不錯,很快想到了辦法,“父親,我問你,聖殿和華國是什麼關係?是敵對還是聯盟?”
“可笑,勢力與勢力之間的關係哪有絕對化的?”輕笑的訓斥了一句,贏無欲低頭沉思起來,他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除了這次被愛情迷昏了頭,這個兒子還是很令人滿意的,在這個關乎自己終身大事的時刻,兒子絕不會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