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先聽人家把話說完啊！”見我越說越是沒譜，楚語琴終是忍不住打斷了我的沒完沒了，“你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嗎？”
“啊？我怎麼知道。”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我一愣，見她語氣低沉，再聯係之前的對話，我知道情況恐怕沒有我設想的那麼簡單。
“是啊，我不說誰又能想到呢？我們那時候多麼無憂無慮啊？不用為任何事煩惱，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圍繞著你轉。”情緒更見傷感，楚語琴的話中有話，我卻聽不出來，“那天，我的能力覺醒了，很可怕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你現在所看到的。就是這可怕的能力招惹來天大的麻煩，正巧在附近的一個天網的超能力者發現了我，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很適合暗殺，不管是那時候還是現在。但是沒有一個父母願意離開自己的子女，更別說是讓她去當殺手了，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你倒是說啊！吊胃口什麼的最討厭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有效果，隻是直覺那時發生的事一定不好，希望自己的插科打諢能逗她一樂吧。
會心一笑，嫵媚的瞪了我一眼，卻似乎沒那麼傷感了，“那人，那個天網的超能力者試圖綁架我，然後的事情就像三流偶像劇裏的那樣，他失手殺死了我的父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是天豪鬼大人，是他救的我。大人帶著我回到了破曉，無止境的訓練，無止境的殺戮，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停息。所以，所以我格外的在意朋友這兩個字，因為除了記憶中的你和吳雲鵬，我再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再次瞪了我一眼，把我要說出嘴的話瞪回了肚子裏，楚語琴臉上是發自內心的孺慕微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想說天豪鬼大人隻是在利用我嗎？可是，人和人的關係在本質上不就是相互利用嗎？什麼親朋、友情、愛情，不都隻是希望為自己找一個依靠嗎？心靈上的依靠也好，肉體上的也一樣。
況且，我知道大人對於我並不僅僅是利用，他對我也是有感情的。嗬嗬，我是破曉的大小姐哦，這是大人親口對組織宣布的，我是唯一被大人所承認的養女！之所以一直用‘大人’這個稱呼，隻是我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其他人的顧忌創出一番成績，不給大人丟臉而已，私下裏我還是稱呼大人為‘父親’的。
所以啊，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父親就是父親，養父也好，生父也罷，沒有他們我不可能活著，所以哪怕訓練時再苦再累，殺戮時再不忍再不願，我也要做到最好，隻因為這是父親的命令！”
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我還能說些什麼？從來也沒有想過楚語琴和破曉、和天豪鬼會是這樣的關係！是啊，一邊是再生父母般的養父，一邊是離別多年的朋友，就是傻子也知道該選誰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天豪鬼要你殺我，你不會猶豫，對嗎？”為什麼會問出這一句？我也找不到答案，本能吧？但願這是本能吧。
奇跡般的，楚語琴給了我否定的回答，“不對，我永遠不會殺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請不要和父親作對好嗎？你無法抗衡他的，父親到底有多高的實力即使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很難判斷，永遠不要妄圖去挑戰他，那將付出你無法想象的代價……就算是為了我，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為了我，不要去觸犯父親，好嗎？如果，如果僅僅是小醜皇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多麼優厚的條件啊，沒錯，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的前半句話讓她臉上綻放如花般的笑顏，可是後半句卻再次將她推落萬丈懸崖：“我從來不欺騙朋友，所以，這並不是小醜皇一個人的事情，我也無意於天豪鬼作對，隻是當時和我父母的死有關的所有人，記住，是所有人——從下命令到傳遞命令到執行的所有人，他們都要死！如果，如果這其中也有天豪鬼的話，那就是飛蛾撲火般的自殺，我也要咬下他一塊肉來！”
“永別了，我的朋友！再相見即是為敵，所以，永別了。”怎麼鼻子酸酸的呢？我默默然轉身離開，沒有看見身後楚語琴的眼淚再一次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