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支極品善璉湖筆,東西確實不錯,價格也不算太過,於是把東西遞給美麗道“既然是你劉叔給的,美麗你就收著吧!用來寫寫小楷,畫畫工筆正合適。”
老太太又衝美麗招手,“丫頭你把那畫拿出來擱桌上讓你劉叔瞧瞧兒!”
美麗將畫拿出放到桌上展開,劉習也忙感興趣地湊過去,想知道讓老友專門帶過來的究竟是何種寶貝,可當他上前一瞧,卻是大失所望。
“老鄧你今天專門來消遣我來了吧!你會看不出這畫的真假?!”劉老氣呼呼質問。
老太太忙問道“老劉你看這畫是不是太厚了啊?”
“你是說這畫裏有畫?”劉習趕緊再仔細地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驚疑不定了起來,足足一刻鍾後才站直身子道“這還真有可能是畫裏有畫!”
看到老友驚喜的表情又補充道“不過,要想確定的話就得上藥水試試,徐丫頭你做決定吧!”
美麗當然不會猶豫,一是因為對係統的信心,二則是因為外麵這幅畫水平確實太次了,就算萬一毀了也不算可惜。
劉習將畫放到一張紅案上,取來揭畫的藥液塗上,就坐在一邊等著悶畫,順便也給好奇的美麗解釋了幾句揭畫的常識。
原來揭畫這手藝主要是為了修複重新裝裱古代書畫,所以一般的裝裱店也都會,不過水平卻是參差不齊,要能將畫心後麵的幾層揭開而不損壞最前麵的畫心是基本要求,但要做到連後麵的也不損壞就考驗功夫了。
說到這兒,劉習明顯有些得意,想來是這方麵的能人了。
劉習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拿著鑷子小心地從一個角落揭了起來,竟有五層之多,不過還是不能確定下麵還有畫,得揭下來看看。
這時候,算是藏有畫的可能性更大了,劉習更加小心了,不過他經驗老道直接從第二層揭起,這樣結果基本上就可以出來了。
另外三個人包括不太感興趣的喬磊,都被現場的氣氛影響,目光緊隨著劉習的手下移動。
在幾人緊張而又期待的注視下,終於幾點黑色的墨跡從第三層顯露了出來,而隨著第二層被徐徐揭下,一副竹石圖漸漸展現。
劉大掌櫃顧不得自己有些酸疼的老腰,等完全揭開了畫又趕緊作完了後續處理,這才有時間欣賞這幅重見天日的畫。
當他看到圖中的鈐印“七品官耳”和“穀口歌吹古揚州”的閑章時忍不住激動起來,幾乎和美麗的師傅同時驚呼“鄭板橋!”
劉習趕緊看向畫上的竹子,分析道“確實是鄭板橋慣畫的細竹,細而不弱,堅韌挺拔,不點節隻添出主枝,省去大量小枝也符合他的習慣,且能筆斷而意連。”
又指著竹葉道“葉少以突出竹子的勁節,瘦葉以黃庭堅飄灑而瘦的書法筆法畫出,最為特別的是畫肥葉,畫竹為桃、柳葉而不失竹意,這是從蘇軾短悍而肥的書法中學來的。”
再興奮地指著圖中的山石道“再結合鄭板橋這獨有的鄭氏醜石畫法,我看這多半是鄭板橋的真跡了!”
劉習又接著對畫中的精彩之處逐一點評,有時還驚呼出聲,拍掌而歎,簡直是愛不釋手了。
喬老太太雖也欣賞喜愛,卻到底不如劉習這樣癡迷繪畫的收藏家,更多的是為能參與發現一副古畫而高興罷了。
等劉掌櫃欣賞完這幅畫,已經又是半個多小時後了,他熱切地看著美麗道“徐丫頭,你這幅畫賣嗎?如果賣的話,我願意出兩百萬。”
美麗考慮了會兒說道“我現在還舍不得賣,想留著看看,等我想轉手了,一定第一時間找劉叔。”
劉習連忙道“那徐丫頭你可真不能賣別人啦,你劉叔是真喜歡鄭板橋的畫。”說著給了美麗一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