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胖女人也不含糊,指著孫雷的鼻子道:“你特麼算什麼東西,石頭縫蹦出來的吧,麻痹,俺們孫家的老宅子,你一個外姓人豈能霸占了,俺們要給老孫頭討回公道!”
到底誰姓孫,到底誰不姓孫,不言而喻,可是人家嘴巴大,況且在鎮上有人脈,有地位,你胳膊能擰過大腿嗎?
……
孫雷開車繞到北園鎮的後山,一處荒山的近前。
北園鎮的後麵,是連片的山,足夠五六座,不過,其餘的幾座山都被人承包,圈起來種果樹,搞養殖,唯獨這個形如牛頭,叫做鬼麵的山,卻是一座荒山。
這裏別承包出去了,就算白給也不會有人敢要。
據鬼麵山有孤魂野鬼,一到晚上就出來興風作浪,如果站在山的順風麵,還有可能聽到山上隱隱約約傳來的鬼哭狼嚎的聲音,極為嚇人。
而這裏被鎮上的人斷定為陰煞之地,平常的白,人少了也不敢上山去,那半米高的荒草一眼望不到邊,便讓人心裏打鼓。
然而,孫雷的爺爺就是下葬在此。
其實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鎮上倒是還有孫家的族人,隻可惜他們都被那孟大海買通,孫雷的爺爺無法在孫家祖墳那邊安葬。
後來,實在沒辦法,孫雷才遵照鄉鄰的意思,把爺爺安葬在鬼麵山。
生前不招人待見,死後照例無法有平等的地位。
孫雷卻不敢多什麼,入土為安,好歹有個埋得地方就不錯了。
汽車開到山腳下便不能朝前開,孫雷下車,把車鎖好,獨自一個人往鬼麵山上走。
爺爺的墳在半山腰,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道,當來到爺爺的墳前十幾米,孫雷不禁潸然淚下,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爺爺,孫兒今來看你了!”
隻一句話,孫雷早已泣不成聲。
他趴在地上哭,跪著朝前爬,用雙膝代替走路,一直跪行到墳前。
“爺爺,明是你二周年的忌日,孫兒趕過來跟你話……”
孫雷朝爺爺的墳行三拜九叩大禮,每個頭磕在地上都嘭嘭直響,把他的腦門都磕血暈了。但孫雷並不覺得疼,他想念爺爺!
沒有爺爺,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今,他心裏對爺爺有虧欠,爺爺給予了他生命,他又給了爺爺什麼!
孫雷磕完頭,又坐在墳前,開始對著墳跟爺爺聊。
他想到什麼便什麼,猶記得時後晚上高燒,身體火燙火燙的,人燒的迷糊,爺爺那很晚才回家,看到孫雷情況不妙,背著孫雷便去鎮醫院。
醫院是住下了,孫雷卻要輸液觀察,而爺爺帶的錢不夠,這邊孫雷輸著液體,爺爺摸著黑半夜去各家熟人那裏敲門借錢,後來,竟然還下雨了,爺爺連個雨傘都沒有,最後落湯雞一般的跑回醫院。
身上的衣服全淋透了,唯獨借的錢被他用塑料袋包裹起來。
孫雷的病好了,爺爺卻是被淋感冒了。
但爺爺不會去醫院看病,他隻吃幾片藥片便硬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