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寨和白溝寨也在一夜之間被血洗,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人逃出來,還是有人經過了才發現的。
一時間大山振動,山裏的寨子紛紛外遷,一時間鎮裏頓時人滿為患,這時盤家寨子的人才醒悟道:老寨主的決定實在是太英明了!
盤寨主也是一頭的冷汗:白溝寨離他們可隻有十裏路程!
清河鎮平常不過三千餘人,這下子一下湧進來近萬山民,其中多是獵戶,最是桀驁不馴,尋常裏還時不時的要擦出些火花,何況某些寨子間還有世仇。一時間鎮子裏雞飛狗跳,每日裏都有幾十起打架鬥毆事件發生,這讓一鎮之長的趙天河頭疼不已。
“這些人就是太閑了!”陳駿如是道。
“這些人就是太閑了!”盤寨主坐在鎮長家的客廳裏,在趙鎮長問他話的時候,他便把陳駿與他相談時說的話脫口說了出來。
“哦!盤寨主這話有點意思!”趙天河似笑非笑地看著盤寨主,心中暗道。
“老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沒事找事了?”石河寨的石磨寨主與他素來不和,何況這些日子裏,他那裏也有幾個人因為尋釁滋事被鎮長處罰,心裏正是不爽,聽這話便覺得盤寨主是意有所指,不由得惱火。
盤寨主卻不理他,隻對著趙天河說道:“這野獸忽然暴動,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若是鬧一陣子就消停也就罷了,若是再鬧下去,現在山裏可基本上是空了,野獸們沒的東西吃,還不得跑到山下來?”
趙天河吃了一驚,神色肅然,“盤寨主的意思?”
“現在清河鎮集聚了數萬人口,又正對著清河山口,恐怕……”
話雖未盡,趙天河已盡知其意,其餘幾個大寨的寨主也麵麵相覷。
“是啊!盤寨主所言極是!”玉竹寨的劉寨主應聲道。
清河鎮距十萬大山可說是相當的近了,因著鎮外數十丈寬的清河水,野獸倒是很少會闖進鎮子裏來。因為地遠人貧,也修不起城牆,隻是粗粗地圍了一圈柵欄。連頭豬都攔不住,更別說是迅猛的野獸了!
“可是現在修城牆,好像也來不及了吧?”趙鎮長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不,還來的急!”盤寨主微微一笑。因為和陳駿討論過這些問題,盤寨主一點也不心虛。
“現在是春天,桃花汛馬上就會下來,到時候清河就是一條絕好的防線。跟著夏天雨水多,一直到秋天,清河都能擋住大部分野獸,所以我們現在還有半年的時間。”
“可是這人手,材料?”趙天河咬了咬牙。
“人手,現在鎮子裏這麼多閑人,整天鬧得發慌呢!”盤寨主不以為然地道。
“好吧!那今天就議到這吧!大家回去都約束一下村寨裏的人,好吧?眼看大難臨頭,咱們總不能自己就先內訌了是吧!行了,大家都回吧!”頓了一下又道:“盤寨主你留一下!”
“哦!”盤寨主斜眼秒了一下眾人,尤其是石磨。石磨冷哼一聲,率先走出大廳。
待眾人都走遠後,兩人又做了回來。趙天河苦笑著道:“老盤啊!你可是給我出來個難題啊!”
“嗬嗬!”盤寨主笑道:“趙鎮長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盤家寨子反正已經丟了,大不了我再帶著族人往其它地方去。反正就是個寄人籬下,我也認了!可是趙鎮長,你……”盤寨主含笑看著趙天河。
趙天河尷尬地笑了笑。的確,盤寨主他們大不了繼續搬遷,可自己卻有守土之責,便是逃出去,被帝都執法隊追緝,又能逃到哪去呢?
“還請盤老哥教我!”一念及此,趙天河顧不上再端架子,虛心下問。
盤寨主心底歡喜,臉上卻依然古井無波。“那趙鎮長是決定修城牆了?”
“修!”趙天河斬釘截鐵地道。略一沉吟,“隻是這錢糧……”
盤寨主就知道他會說這個,因為當日他也這樣問陳駿來著。陳駿卻道:“鎮中這許多人手中無錢,家裏無糧,要是鎮裏能給安排個活,這一家子的生計就有著落了!而且,就算他們什麼都不做,等到沒糧的時候,鎮裏能不救濟?敢不救濟?”當時聽得盤寨主就直吸冷氣。
聽盤寨主這麼道來,趙天河也覺得牙痛了。是啊!說得太對了!真正這萬餘獵戶鼓嘈起來,那事情就大發
了!
思罷站起身來對著盤寨主深施一禮。盤寨主趕忙站起避過,驚慌地道:“鎮長大人這是做什麼?折殺老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