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絲毫不懷疑羅廣利的話。他以前真是太天真了,小看了這些人老成精的老家夥們。明明知道自己的混元功法強過青玄功,卻以為百藥門這樣的名門正派,會有一定的底線,不至於這般巧取豪奪。他真傻,真的很傻,居然會以為這些人會對自己不一樣!如果當時自己不要那麼出風頭,不要想著一步登天,現在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真是悔不當初啊!
一拳一拳地擊在石板地麵上,直到指麵上血肉模糊,痛地鑽心也不停止。唯有這樣,他才能稍解心中的懊惱,覺得不會被絕望與悔恨所淹沒。
羅長老、杜掌門!
若我可以重出生天,我保證,必將你們拔骨抽筋!
原陽城雖然地處青州南方,可冬天的時候依然會白雪飄飄。尤其是城外,少人走動,更是一片晶瑩,真真如粉妝玉砌一般。
城東二十餘裏的孤山山頂處,落雪附在枯草冷木上,凝成一樹又一樹的霧凇。這一日,忽見原來渾然一體的山壁上,忽然扭曲變動起來,頃刻一個山洞口出現在那裏。過了片刻,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寒冬臘月裏,隻是一襲薄薄的青裳,卻絲毫沒因為嚴寒而哆哆嗦嗦。
這是孟慶!曆經一年半時間的閉關療傷,現在不但傷勢痊愈,而且更因禍得福,一舉突破築基三層,進入了築基中期。如今境界穩固,心情十分舒暢。出的洞來,見天空碧透,紅日半起,分外嫵媚。抬眼四望,廣闊大地冰封千裏,純潔靜美,不禁心中喜難自禁,嘬口長嘯,聲揚四方。
原陽城主府中,白秋葉肅然而驚,心道不知何方高人行經此地?千萬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才是!
原陽南門處,劉士勇正陪著百藥門來到超級高手白長老正要進城。白長老正抬步欲行,忽然一驚,呆了片刻。劉士勇自是不敢問,隻靜靜地侯在一旁。
過了半晌,白長老才道:“走吧!咱們進城吧!”
來到榮安陳府,隻見大門緊閉。劉士勇陪著笑說道:“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叫門!”
“何必那麼麻煩!”白長老傲然道。舉步上前,也不見怎麼作勢,兩扇厚厚的大門就化成一堆碎片激射而出。兩個在院子中正打掃著的下人哼都沒哼的一聲,就被碎木砸的渾身如同刺蝟一般,死得不能再死了!
劉士勇心中一顫,就覺得褲襠裏一熱,然後就有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流了下來。
“什麼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
白長老隻一招手,那人就像被繩索拖著一般飛了過來,被他掐住了脖子。“你家的主人呢?”
“我家主人沒在!”那蒼老的麵孔雖然滿是驚恐,口中卻依然這樣說道。
“這老頭是誰?”白長老問站在一旁的劉士勇。見他褲襠濕了一片,眉頭一皺,身子微不可察地往邊上挪了挪。
“他是管家!”劉士勇低聲道,不敢抬頭看柳伯那被掐住脖子後漲的發紫的臉。
“劉少……你……”
“隻是管家!”白長老手上勁力一吐,柳伯雙眼一瞪,嘴裏的血泡沫汩汩而出。白長老手一鬆,柳伯就像個破口袋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柳伯!”水仙帶著哭腔喊道。跟著就要奔過了,卻被流著淚的柳氏死死拖住。
“這是陳駿的母親與妹妹!”劉士勇怕白長老再施辣手,趕緊說道。
“哦!帶走!”白長老輕描淡寫地說道。
劉士勇身後立刻虎虎地閃出兩人,徑向柳氏與水仙撲去。柳氏不通功法,水仙的那點功力在這兩人眼裏幾可以忽略不計,於是幾乎就是手到擒來。
柳氏惶恐地抱著水仙,顫聲問道:“劉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劉士勇他娘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殺星昨天一來就占據了劉家主院,把他老爹老娘都給趕了出來。今個一早就逼著讓帶路來原陽城,在路上劉士勇就估計這事與陳駿脫不了關係。想潛人來送信吧,這殺神唬著臉一直盯著呢,根本就沒辦法遞出信來。
如今被柳氏這麼一問,不由得低下頭來,覺得實在沒法子麵對她們。
“你,叫你丈夫出來!”白長老冷聲道。
“我相公沒在!”柳氏低聲道。
“哼!你騙到了我麼?”白長老冷哼一聲,神識一掃,就一掌擊向後院的那座假山上,轟的一聲塵灰四起,亂石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