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不但是眾分家期待出頭的日子,也是咱們幾家招人的好時候。你這些天也不要亂跑了,跟那些青年才俊多接觸一下。”陳駿正色道。
“嗐!這事有我大哥和四哥呢!我才懶得去!”陳驊很無所謂的道。
聽的外麵絲竹悠揚,又有女子甜美嬌柔的歌喉隱約傳來。陳驊撲到窗口,向外看去。“呸!又是那些家夥!”陳驊罵道。
吩咐船家離那艘花舫遠一些,陳駿便對陳驊道:“好啦!看他們做甚!喜歡的話,咱們也請一個來聽聽好了!”陳驊尚未答話,就聽見對麵花舫一片嘩然,男子的怒罵聲和著女子的尖叫聲一起傳出。兩人正驚詫間,忽見一條淡綠身影向河中撲去,激起好大一片浪花。
陳駿大驚失色,忙道:“快劃過去,救人!”將身上長衣一甩,躍出兩丈多遠,向落水之人撲過去。
陳驊驚道:“駿哥兒!”忙催促船家,“快,快劃過去!”花舫逐漸向女子落水處靠去。對麵船上一個囂張的聲音大聲道:“不許救,我看誰敢救!誰要救那個賤人就是跟我作對!”這話一出,那船上本來幾個有心下水救人的也麵麵相覷,不好再動了。
聽的水麵上“波”地一聲,陳駿露出頭來,臂彎夾著那個綠衣女子向這邊劃來。陳驊喜道:“快快,趕緊靠過去。”
對麵也有幾個女子哭哭啼啼,“小姐,小姐!”想必是落水女子的丫鬟。
陳駿將人托到船舷,陳驊和船娘趕緊把人拉上來。回頭來拉陳駿,陳駿一手扣住船幫,自己已經爬了上來。
陳驊埋怨道:“你可嚇死我了!”
“沒事!”陳駿道。俯身來看那女子,應該是被水嗆暈了。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幾拍,幾口水吐出來,人就慢慢醒轉過來。“你找幾件幹的衣服給她換換。”陳駿摸出一塊碎銀遞給船娘,船娘就笑咪咪地扶那女子往裏艙去了。
兩船靠近,幾個女子哭哭啼啼地過來。向陳駿磕頭謝恩後,也進後麵去照顧了。
那陳驪明顯已經喝高了!斜著眼眇著二人,“你們兄弟就是要和我作對是不是?沒聽見老子說不讓救人的?”
陳駿冷冷一笑,懶得理他。對已經出來的船娘道:“走,回去了!”
花舫慢慢向岸邊靠去,把依舊大呼小叫的陳驪丟在後麵。
落水的女子已經換了衣服出來,向著二人斂然行禮,聲如啼鶯,“謝兩位公子救命之恩!”
陳驊一下臉紅了,跳到陳駿身後,擺手道:“我不算,你謝駿哥兒就是。”那女子又向陳駿行禮。陳駿笑道:“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
船上的事情岸邊的人看的清楚,早有人去報信了。當陳駿他們靠岸不久,就有一輛馬車匆匆而來,將綠衣女子和一夥丫鬟接走。
“駿哥兒,你今天魯莽了!怎麼就隨便往水裏跳?”陳驊比陳駿大一個月,現在擺出一副哥哥的模樣開始教訓人了。
“是,是,兄弟錯了!”陳駿趕緊承認錯誤,免得他一會嘮叨個沒完。
回到府裏,柳氏難免又是一陣埋怨。倒是陳洛什麼也沒說,隻是笑眯眯地摸了摸陳駿的腦袋,已資鼓勵。
回到榮盛堂的陳驪就沒那麼好過了。身任族中長老的爺爺陳柏和父親陳汝把他一頓好批。
“你傻啊!這個關頭傳出囂張跋扈,逼死歌姬的事,好聽嗎?你簡直是要氣死老子啊!”陳汝氣的臉都黑了。
“不就是個歌姬嘛!死了就死了,了不起賠點銀子就是了。”陳驪低聲在那廂嘀咕。
“啥?”陳汝一聽就爆了,右手狠狠的拍在花梨木桌上,震的上麵的茶碗都翻了幾隻。
陳柏看了他一眼,“拍啥?你老爹我還在這呢!”
“爹,我這不是教孩子嘛!”陳汝陪笑道。
“拍桌子管用?”陳柏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陳驪說道:“這事呢!的確是你錯了!先不說歌姬的事,咱們的確不缺這幾個錢。可是事情傳出去,你名聲可就壞了!這才是大事!行了,也別在這杵著了,回去好好想想。爺爺和你爹都是為你好!”
“是,爺爺。”陳驪低眉順眼的,趕緊出去了。臨出門聽到父親和爺爺道:“這次,倒讓榮安堂那頭得了好了,真是……”
“陳駿,都是你個廢物害得!咱走著瞧!”陳驪心裏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