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業餘偵探(1 / 3)

功夫不負有心人,楊老四沒多久就找上女友租房子出去住了,女友是醫學院的,叫寧香,長得還不錯。楊老四這麼快就配上偶,倒是早在舍友們的意料之中了,喝酒祝賀結合和喬遷之喜時,大家都說應該給老四說幾句話,江老六就調侃說,楊老四去年就發qing發得滿臉的青春疙瘩豆都沒地方長了,有次看見長到屁股上了;丁老五說找女朋友同居,是他每天不務正業吃飽了撐的最佳選擇;孔老二則含蓄地說他腎上腺激素發達,身體非常好,當然,隻是有點太好了,好得內分泌液都忍不住從頭到腳的溢出來了;魯老大隻簡單地說了聲“老四就是騷包一個”,直氣得老四媳婦說他們都是損友、缺德鬼,楊老四卻苦笑道:“先別罵,先別罵,真正的缺德鬼還沒說話呢。”說著指了指一直笑嘻嘻地抿酒的吳群。寧香看了吳群一眼,撇嘴道:“一看就是缺德鬼,男人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吳群“吱溜”一口喝幹了酒,挾起塊雞肉“吧嗒”一聲扔進嘴裏去嚼著,咽進去後才笑嘻嘻地道:“男人笑嘻嘻,不是好東西,好在至少還不是壞東西吧,可有的女人臉蛋還沒紅,就找到了老公,這該……哎喲!”原來是寧香羞紅了臉跑過來打他。吳群笑著擺手道:“先別打,先別打,我還沒說楊老四呢。”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楊老四,才慢悠悠地說:“今年來了以後不是農曆八月沒過嗎,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每當楊老四說話時,窗戶外麵但有野貓,總是跟著叫喚,有時候還爬上陽台來呢,有兩隻還圍著楊老四打圈,聽多了我才發現楊老四今年說話的聲音就像貓叫春。”這話說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的,氣得楊老四都過來打他了,最後寧香硬逼著罰了他三杯酒才算罷休。丁豐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說道:“可別說,吳老三雖然缺德了點,可是說話還是有根據的,就說樓上宿舍那隻一歲多的小貓吧,每次抱來咱們宿舍時,就使勁往老四的褲襠裏鑽,直到前些天發qing時送去獸醫站閹了,才不再鑽了。那隻貓直到閹的時候才發現是母貓。”大家頓時又笑了起來,氣得寧香也逼著罰了他三杯酒。

別看吳群在宿舍排行第三,在外麵人們可是叫他老大的,因為他敢打抱不平,碰上事情既敢用拳頭管,也會用腦子管,所以才短短一年多身邊就有了不少死黨,經常跟在他身邊的有兩個同學,一個是建築係矮矮胖胖的伍俊峰,一個是化學係瘦瘦高高的衛元,他們混在一起的原因,不僅因為是死黨,還因為他們都愛好軍事體育,喜歡拳腳,他們時常掛在口邊的話就是不愛好軍事體育的就不叫男人,隻是象傳統的儒生士大夫那樣的不陰不陽的中性人,和太監差不了多少。

這天,就是俞柔大展其強悍風采的次日吧,吳群咬著魯東最後剩下的和舍友們有福同享的山東大蘋果,晃悠出了宿舍,卻見衛元和伍俊峰正好來找他,吳群見了,就向衛元咧嘴笑道:“棍子,昨晚上又在電視上見到你‘姐姐’了。”衛元動武的時候善於使棍棒,原本的綽號叫“棒子”的,不過他抗議說有高麗棒子之嫌,所以就改號“棍子”,這個綽號倒讓他頗為喜歡,因為06年底公布的國產新型戰鬥機殲十的民間綽號就叫“棍子”,死黨們則說這綽號也符合他的體型;不過他最反感人們提到他“姐姐”,因為那不是他姐姐,而是他媽媽,隻是因為長得看起來年輕漂亮,在頭一次看望他來的時候被同學們錯認是他姐姐罷了;他媽媽是市電視台的演員,因為不願意牽扯進演藝界的情色交易圈,卻又喜歡表演,因此就隻在老公做台長的電視台裏滿足一下表演yu望,而不更求發展;所以衛元一聽這話就急了,怒道:“吳老大,你……”吳群忙笑嘻嘻地擺手道:“不好意思,好長時間沒這麼叫了,過過癮,過過癮。”弄得衛元隻好無奈地翻著白眼。

伍俊峰的外號是符合他體型的“墩子”,他本來想改綽號叫“筷子”,以符合國產化的SU27在民間的綽號,可是死黨們卻堅決反對,說他那兩條又短又胖得粗腿叫“柱子”還差不多,至於筷子就說成什麼也不象了。伍俊峰把吳群拉到僻靜處,眨巴著那兩隻圓圓的綠豆眼,神秘地道:“老大,我和棍子發現了個看‘棍子’的好地方。”吳群一聽這話就打了個寒戰,沒好氣道:“墩子,你小子別再出餿主意了好不好,上次你攛掇著去偷拍‘筷子’,差點害大家吃上不要錢的牢飯,這次……”

“唉!老大,我怎麼會不長記性呢,我們這次發現的,是後山側麵對著基地的一個小山包,正好可以用望遠鏡看到‘棍子’的起降,安全人員不管那一塊的。”伍俊峰委屈地辯解道。

“那好,咱們就去看看,棍子,你家的長焦距照相機還在嗎?”吳群歡喜道。

“在,我特意帶來了。”

那片小山包確實是個觀察的好地方,他們一夥人到了時,卻見已經有些軍事愛好者捷足先登了,其中也不乏他們學校的師生。等一對殲十降落後,軍事愛好者們興奮的心情到了極點,其中一個還放了焰火,然後情緒才逐漸平複下來,彼此相互討論著對殲十及其它兵器的看法。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卻見那位軍事愛好者照樣放了焰火,看得大家都覺得好笑,伍俊峰笑道:“他家肯定是開商店賣炮仗焰火的。”不過過了一陣子卻出了掃興事情,幾個安全人員過來檢查了大家的東西,雖然沒有批評,但是也著實教育了好一陣子。

第三天的時候,吳群正用望遠鏡觀察著殲十降落的航跡,卻聽到耳邊響起了焰火的爆炸聲,隨即鏡頭裏也出現了焰火的火花,吳群不禁大為不滿,心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道德,等飛機降落了你愛怎麼放不行呢?想到降落兩個字,吳群不禁心中一動,抬手看了看手表,發現這對殲十比前兩天遲降落了半分鍾,他不由得有些訝異,心說這人放焰火難道還定鍾點不成?他腦子裏立時就聯想到平日看過的間諜小說,心想這不會是間諜在放暗號吧。想到這裏,他就偷眼瞟著那個放焰火的人,見是個相貌很普通的青年,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的樣子,看樣子也不象個間諜,不過哪個間諜能把職業寫在臉上,就象電影裏的007那樣呢?吳群思量了片刻,覺得他放焰火的行為實在有些蹊蹺,還是報告安全部門為好,這可是關係到生死存亡的軍事機密啊;可是這人萬一明天就不來了,那就報告了也沒用,全中國不知道有多少這種相貌普通的人;所以吳群決定跟蹤這人,先摸清他的底細再報告,這人即使是間諜,應該不會因為幾個少年人的跟蹤就疑神疑鬼地貿然暴露吧,頂多以為是不良少年圖謀不軌罷了。

吳群悄悄地吩咐了兩個死黨,但沒說出他的懷疑,他怕他們在神色間露了餡,隻叫他們扮作無所事事的不良少年。那人等眾人散了才走的,一路上好象沒發現吳群他們在後麵綴著,不過吳群眼尖,發現那人在路過一個商店時,好像是站在可以借商店玻璃的反光來查看後麵的位置停了一下,但是也不能肯定。

跟了一截路,眼看快到街口了,吳群他們忙加快了腳步,不料他們跟著那人的後腳轉過街口,卻發現那人已經蹤跡皆無。吳群愣了一下,隨即就想到,除非有人接應他,否則就是攔出租車也沒這麼快,十有八九是還在附近躲著,他讓伍俊峰和衛元注意著顯眼的目標,自己卻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覺得最快也隻能進旁邊的雜貨店,他問了問周圍的攤販,卻沒人見過行色匆忙的人經過,也沒見有人上車,吳群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一揮手招呼上兩個死黨,就雄糾糾、氣昂昂地進了雜貨店。

進了雜貨店,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隻見那人正略帶訝色地看著他們,吳群心想,剛才來回走動著往店裏看時,可是三個人都沒看見你,這麼熟諳跟蹤和反跟蹤技巧,不是間諜是什麼?他冷冷地注視著那人,心說話,再跟下去的話,十有八九你就把我們幾個生手給甩了,既然確定了你是間諜,還跟你客氣幹嘛?想到這裏,他頭也不回地向兩個死黨說:“他是間諜,咱們把他扭送到安全機關去。”衛元和伍俊峰聞言,大驚之下,頓時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盯著那人,吳群一揮手,三個人就緩緩地向那人逼了過去。那人聽見吳群的話,臉上頓時露出啼笑皆非之色,上前來低聲道:“我栽了,咱們去安全局好不好,我掏路費把自己送進去。”吳群他們一聲不吭,萬分警惕地押著那人出了雜貨店,攔住一輛出租車,讓不擅長近身格鬥的衛元坐到前麵,他和伍俊峰把那人往中間一夾,說了聲“去國家安全局!”就象捕食前的豹子那樣,機警凶狠地監視著那人。那人倒也鎮定,甚至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到了安全局門口,吳群他們把那人押到警衛麵前,才算是放了心。警衛看見那人,就疑惑地問道:“這是……”吳群得意洋洋地接口道:“他是間諜,我們把他押到安全局了。”那人忙應聲道:“對!對!我是間諜,今天不小心栽了,讓這三位小同學押回來了。”警衛聞言一愣,旋即好笑道:“你們可真逗。”就放行了。到了大樓裏,迎麵過來個便裝青年婦女,見了他們,不禁麵現訝色,輕聲問那人道:“難道敵特是利用年輕學生來取情報的?”那人好笑道:“不是,是我今天任務失敗後,做間諜栽了,被他們發覺後押送回來了。”青年婦女聞言大詫,接著卻“嗬嗬”笑道:“快見處長去吧!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栽得這麼可笑,非氣得笑破肚皮不可。反間諜的讓當作間諜給抓回來了,真好玩!嗬嗬嗬嗬嗬!”說著就一路笑著走了。吳群他們都是機靈人,立馬就回過味來,知道是抓了自己的反間諜人員了,頓時麵麵相覷,均想壞了,這下婁子捅大了!那人向他們笑道:“小同學們,隨我來吧。”三個人隻得忐忑不安、垂頭喪氣地跟著那人走。

進了一間辦公室,卻見裏麵有個相貌堂堂的中年少將軍官在辦公桌後坐著,吳群他們見了,心就直往下沉,心說這是軍事情報機關的人,這回弄不好要上軍事法庭了!那人示意他們坐下後,向中年軍官敬了個軍禮,報告道:“張處長,叛徒沒有上鉤。另外我需要檢討,由於我工作態度一時不認真,存有開玩笑心理,被這三位同學發現後當間諜抓回來了。”說著就仔細彙報了和吳群他們打交道的經過。張處長沉著臉聽完報告,才寒著臉沉聲道:“小石,你是需要作出嚴肅認真的檢討,而且這件事情值得寫進通報,甚至寫進教科書來警戒其他人。”說著就張開嘴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卻又火冒三丈地怒斥道:“還說你工作態度最認真呢,沒想到一出問題就是這麼滑稽,你可真給你爺爺和奶奶長臉啊!”訓斥完後,就轉臉向吳群他們說道:“同學們,你們關心國家安全的做法是對的,精神是可嘉的,我代表組織上向你們表示感謝,並會通過有關部門向學校通報表揚你們。”說罷就仔細詢問了他們是怎麼發現小石的,邊聽還邊誇了吳群幾句,把吳群誇獎得又得意洋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