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彼時,伊始,曾相識 29(1 / 2)

錢年自從知道小希望是被苗笙帶走的,每天還能聽到他軟言軟語的語音之後,整個人就像沒事人似得。

相對於錢年的正常守在身側的Tim卻在越臨近小希望的頭七心下越是不安湧起。

錢年的安靜就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灰麻麻的烏雲壓得人生生的喘不過氣來。

事實證明Tim的預感十分準確。這一天,錢年不像前幾日那般總是麵帶微笑,整張臉就像是被膠帶綁住了一般,毫無表情,眼神中竟是悲傷。

Tim看著她全身黑的出現在房門口,眼皮直跳麵上雖帶著笑,但那種笑是皮笑肉不笑,十分牽強:“怎麼不多睡一會?”

錢年看著他:“你剛剛根褚弋陽通過電話了?”

Tim有些意外,抬頭看去,錢年一臉淡然。略想了想,回答:“是。他現在在墓地,你要過去嗎?”

錢年苦笑:“國外可能沒有頭七這一說法,但是中國卻很注重。”頓了頓又說:“可以說我很注重。我在傷心難過也不能讓他走的孤單,寂寞。”

拿過錢年手上的鑰匙,側身讓她先出去:“我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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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越接近目的地錢年的呼吸及臉色就越蒼白。

抬頭朝他笑了笑:“我還好。”接著就順著山道向上望去,密密麻麻地紙車,玩具,家電幾乎擺滿了半座山:“看來褚弋陽花了很多心思,如果真的有陰間世界小希望絕對不會太孤單。”

Tim就站在錢年身後看著原本就瘦弱的身體經過這幾日越發的消瘦,整個心就像被人拉扯著生生的疼。

許久,Tim輕聲的詢問:“我把東西搬下來。”

錢年點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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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搬著一個大紙箱走在前麵,錢年跟在後麵一路無話,隻覺得前麵的路雖然短卻比他們爬的任何一座山都要累。

路漫漫其修遠兮。

這條路的盡頭就是一座剛砌好的墓室,碑上刻著錢希之墓,父:褚弋陽,母:錢年。

兩人剛靠近,原本在操持的褚弋陽就皺眉迎上來,將Tim拉至一旁:“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早上她全記起來了,這些東西就是她自個一個人收拾的。”

褚弋陽老早就看到Tim懷裏抱著的大紙箱,聽他這麼說打開一看,大都是預言故事書,圖畫居多。裏麵還夾雜著一些玩具。

褚弋陽手指有些顫抖,一樣樣摸過去,他可以想象的到兒子看書時的專注樣,玩玩具是那滿足的笑,還有畫畫時認真的神色。那麼可愛的孩子,他還沒有輕口聽他叫他一聲爸爸,就走了。

那天,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次,他一定會真心實意的帶他玩他所想要玩的一切,買所有他愛吃的東西,不計較得失,不飽含目的性的帶他玩,讓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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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錢年顯得特別的安靜,操持著紙錢的多少,場地的幹淨度,還有她所指的的一切事宜。看著墓碑上那張笑得格外燦爛的臉,恍如昨天。

內心掙紮了好久,褚弋陽才鼓起勇氣安慰道:“別難過了,孩子雖然去了,但他很懂事一定不想你太過傷心難過。”

“我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可愛懂事的好孩子。我傷心的時候他就會抱住我,安慰我。我難過哭的時候他就幫我擦眼淚。如果我還這樣放不下的話,他一定不安心。還有,,,,”錢年望著褚弋陽那滿臉的胡渣:“對不起,孩子的事情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沒有他。不能。”

“我理解,當年的事情,我說的話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來著?其實這件事情誰也沒有對不起誰。當初你媽媽拿著你的錄音來找我的時候,我承認當時我信了,可是回去的時候我就想通了,褚伯母是強勢的,當時的你如果不那麼說的話,現在的我會在哪?是個什麼樣子?誰能說的清楚。”

褚弋陽有些震驚,握住她的手問:“真的?那你為什麼?”

手一用力,與他保持了距離,錢年淺淺一笑:“知道了和想明白了,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我的一日三餐是白菜饅頭,你的則是大魚大肉。你可以一出手萬八千塊,而我卻是一毛兩分的省吃儉用。不同環境下的兩個人本就不應該相遇,即便相遇,交集,一旦一方認識到了錯誤也應該聰明識相的離開,這才是人生,才是道理不是嗎?”

“那是你以為的錯誤,你不能來我的世界,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呢?愛情,不是互不相讓而是相互理解遷就。”

錢年一怔,愛情,不是互不相讓而是相互理解遷就?如此這般的愛情它的保質期又能多長呢?

不遠處的Tim擔憂地望著她,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