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進敏這消被褚弋陽譏諷的氣還沒過,那消就被副導演的一頓連訓帶罵教訓的體無完膚。可副導演說的沒錯,楚香香這個角色盯著的人多如牛毛,這個主角是她用盡了一切辦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手的,不能就這麼功虧一簣!
調整了下狀態,笑吟吟道:“導演,對不起!剛剛沒在狀態,我會努力的。”
休息區的錢年將這一幕從頭到尾的看在眼裏,臉上雖然還是如剛才那般泰然自若,但內心已經為這個之前驕傲的頂了天似得大明星深深默哀了好幾遍。別看褚弋陽平時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就以為他是那種特別儒雅紳士的男人,他可是有那種一句話就能把你從頭到尾批的一文不值,聖人在他的教訓下都會羞於開口,自慚形穢的本事。
不過,他這是又發什麼瘋?除了心中有火憋悶的不行的時候,他才會運用這種與生俱來的特殊功能。
錢年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當時她和他拍拖的時候,有一次因為老板的刁難和他約定的時間超過了一個多小時,在約定地等得不耐煩的他跑到了店裏,點了一份糕點用各種理由劈頭蓋臉的把老板教訓了一遍後拉著她很瀟灑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想當然最後的她不用多想被老板fire了。
現在想想當時的感覺實在是爽翻天了。餐廳老板雖然給的薪水很高,但是每到月底七扣八扣剩下來的錢有時甚至連一半都沒有,每天變著法的讓她們加班加點也不給加班費。
“Eliane姐,Eliane姐,看,好戲來了。”
還在回憶的錢年被jack興奮地拉回現實,指著水晶床上親的你我不分,你儂我儂,恨不得把對方揉進各自的身體裏似得的兩人,紅著臉叫道。好像這種好戲不應該自己飽眼福,有福應當同享。
順著看去,錢年的臉色霎時既青又白,適才還跳動地心像是被一隻從地獄伸出來的手緊緊地拉扯著痛的無法呼吸。兩片唇瓣不時的抖動幾下,目光渙散毫無焦距。
——
錢年坐在休息室的大立鏡前。
屋內燈光暗柔,靜謐得好像天地間隻剩她和鏡子中的人似得。門外傳來雷鳴般的掌聲提醒著她剛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原以為六年的時間足以消磨掉一切,再熱烈的情感時間一長怕是連渣渣都不剩了吧。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會有感覺,難道她還。。不,不,不,那個噩夢早就已經遠離她了,現在的她不是那麼的脆弱更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卷縮在角落自憐自艾。
初戀。
是了,Tim不是常說初戀時期的人總是懵懵懂懂的去愛,去付出。根本就不知道那究竟是愛還是包裹著愛的外衣的幻想。絕大部分的青少年他們的愛是愛上初戀這兩個美好而又帶著無數幻想的字眼。那時的他們會在腦子裏把這種感覺無限放大,放大到足以遮蓋一切感官和思維判斷,自我反複催眠,自我告誡——那就是愛,世上最純真美好的愛。
我剛剛的不適隻是因為我還沒走出初戀這兩個字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咚咚咚。
“請進!”
jack推開門,問道:“Eliane姐你感覺怎麼樣了?”
錢年回以一笑:“好多了,拍攝結束了嗎?”
jack笑眯眯地回答:“結束了,導演和副導演笑得跟吃了蜜似得,不過進敏姐雖然也是笑著的但是看上去很牽強,拍攝一結束就上了自家的保姆車換衣服去了。”
jack說到最後聲調自覺地下降了幾分,見錢年點點頭,於是接著說:“Jason哥說請我們找一個有暖氣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
錢年的眼角抽了抽,現下輪到她笑得很牽強。
得,隻是為了讓他專心認真拍戲隨口胡謅的話,他竟然當了真,還要付諸行動!
jack看著錢年還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樣子,急了:“Eliane姐,Jason哥最不喜歡等人了,他現在去換裝了,等會就出來了。”
錢年看了眼jack,她當然知道他最不喜歡等人了。
錢年從錢夾裏拿出一張銀行卡:“jack,我有急事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單我買了,密碼是001228。”
說完不等他反應加快腳步準備溜之大吉,誰知剛走兩步就被jack從後麵一把抓住,哭喪著張臉:“姐,我叫你親姐還不成嘛,這話我可不敢跟Jason哥說,他的眼神會把我凍成渣的。”
錢年費了一番功夫掰開他的手:“既然你叫我姐,那麼弟!姐姐就不得不告訴你,想要成功膽識也是很重要的,正好你的Jason個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教材和練習本。good——lucky!”
待jack反應過來片場哪裏還有錢年的影子,jack哭喪著臉,心中無數隻草泥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