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在以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之勢,手舞足蹈的上演不厭其煩的戲碼,正當她講到,會當臨絕頂時,習慣性的喵了眼有生之年讓她最為頭痛的學生,意料中的場景讓她很是惱怒。在她的課上居然還睡覺,真是讓人忍無可忍,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學生,這年頭永安高中怎麼什麼樣的人都收,也不怕影響學校的聲譽?端得怒火衝天,狠狠的把他揪上來,好好的給他上一課。男生旁邊幾個女生看到這樣的情況立馬推了推熟睡的男生,男生被人睡覺時弄醒也沒見怎麼不高興,很明顯,這中情況經常發生。男生很消瘦,五官如刀刻似地,輪廓分明,發梢下遮著一雙彌漫的霧的眼睛,猜不透在想什麼。一醒,男生明白自己處境,無所謂的聳聳肩,倨傲的眼神瞟了眼講台上的班主任,似譏諷又無謂的哼了聲,調過頭,看著窗外。班主任被弄的沒折,怕在課堂上大吼大叫會給學生不好的映像,但又不想這樣不了了之,於是用那雙咪的隻有細線一樣的眼睛,具有代表性警告,上課整不了你,一會到辦公室看你怎麼辦。
窗外,香樟樹長得茂盛的似乎要燃燒整個生命裏所有的力量,連最後一絲力量也要消耗的幹幹淨淨。
卓依輪看著眼前高過窗戶的香樟,夏日裏在太陽的照射下,香樟樹獨特的香氣絲絲涼涼的滑進每一個細胞裏,舒服的叫人昏昏欲睡,處於這種半醒的狀態,卓依輪的思緒慢慢的,如同這個學校裏的香樟樹香氣飄遠
來這裏,將近兩年了,可是,事情還是毫無發展,他快要放棄了。要不是為了那個男人,他怎麼會來這裏,為了來這所學校,他是拚命的學習,好不容易考到這個學校,叫他如何放棄?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動力!為了更接近那個男人,他強烈的要求媽媽搬到永安,租了個小房子,打工在這個城市落腳。雖已和那男人的兒子成了哥兒幾個,時不時看到他痛苦的樣子,然而,那一家子天天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叫他如何有毀滅的?是他太善良了,還是那個男人太無情,他們為什麼不要他,他那一點做錯了?卓依輪氣憤又懊惱的踢著桌子,也不管這是不是課堂,他氣他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了,像了傻子一樣。他好想就這樣了了,和媽媽一起在鄉下好好的念書,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狠心且殘忍的男人,誰會想到那樣一個優秀高雅的男人對待自己的兒子是如此的溫柔體貼。經常一個人跟在他們後麵,看著男人的兒子對那個男人撒嬌,然後那男人不忍他心痛,不計較自己一個大男人顏麵,委曲求全的逗他開心,直到對方笑起來,說說笑笑的講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常常看著看著,什麼時候眼淚流下來了也不知道。
想著亂七八糟的,時間過的很快,一會就下課了。學生三三兩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準備起身,一隻肥胖蒼老的手落在課桌上,拍的很用力,像是怕人聽不到一樣“跟我到辦公室。”班主任很是神氣的昂著頭,像隻驕傲的鴨子,在桌依輪的位麵,正好看到這個老女人的鼻孔,惡心的想吐。很無奈的跟在後麵,走著八字步的班主任好像很高興,感覺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學生看到別人犯錯誤打小報告,會得到獎賞。走了幾條走廊,不外乎一大堆女生拋眉弄眼的,帶著邪魅的笑容送出幾個飛吻,小女生很容易得到滿足,在拋幾個媚眼,手捧西施佯裝要暈倒,輕輕的笑了笑。前麵的老師像是知道後麵發生什麼事,眼神像刀子一樣甩了出去,女孩的笑聲像是刹車,一下子沒了,等飛刀沒了,就在後麵做鬼臉,甚至還有幾個在身後對其拳打腳踢的,就差沒撲上去。抬頭看著門頭上用金邊滾燙的教導處三個大字,突然生出些惡作劇,笑容很是詭異,轉個身,快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