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左手繞過奎艾後背,摟住她另一側肩膀,兩人靠的如此之近,對方呼出的氣息清晰可聞。奎艾低下頭隱藏自己緋紅的臉頰,隨著低沉的咒語聲,兩人的腳離開地麵,慢慢向空中飄去。
弗恩找準了一個血肉獸相對稀疏的窗戶,指示奎艾到那裏去,女孩改變了方向,離窗戶越來越近。
在距離外牆還有幾碼遠的地方,數個火球從奎艾手中飛出,將離窗戶最近的幾個血肉獸打了下去,燃燒著的怪物翻滾著跌落下去。趁著空擋出現的機會,奎艾施法飛到了窗戶邊,但稍遠距離的血肉獸就像嚐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迅速向兩人靠近,不一會兒又將窗戶團團圍住,奎艾隻好又向後退去。
“衝過去,別怕,交給我!”弗恩見這樣下去他們永遠也無法靠近窗戶,時間一久必定會耗光奎艾的精神力,於是決定冒險一試。
奎艾清楚地感受到了弗恩心中的決心,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強大的鼓勵,她不再猶豫,專心引導法術向窗戶飛去。
再次接近窗戶,弗恩拔出劍等待著,一個血肉獸撲向兩人,立刻被他砍成了兩半。又是一個血肉獸撲來,弗恩來不及揮劍,側過身躲過攻擊,一陣腥臭味從肩膀邊飛過,飛向了地麵。弗恩不停揮劍,將再次撲來的幾個血肉獸砍成碎片,但是更多的怪物不停湧來,眼看他已無法招架。
兩人離窗戶僅有一步之遙,“衝!”奎艾的腦海中出現這個字,女孩閉起眼睛,全力向窗戶衝去。在即將碰觸到窗戶的一刹那,弗恩一腳踢開窗戶,然後緊緊將奎艾抱在懷中,兩人一齊摔進了房間。
剛摔倒在地,弗恩顧不上疼痛,馬上爬起來拔劍回頭準備對付跟進來的血肉獸,可背後一個血肉獸的影子都沒有,所有惡臭的怪物都留在了法師塔的外牆上。
弗恩頓時如釋重負的放鬆下來,這時才感覺到背部傳來的陣陣劇痛,他伸手向背後摸去,手掌摸到一片濕漉漉。
奎艾連忙跑到弗恩身後查看,隻見傭兵背部被劃開了一條手掌長度的口子,鮮血正冉冉不斷的從傷口中流出,將他背後的衣服染紅。
“你受傷了!”奎艾二話不說,立刻發動了治療術,淡黃色的光芒將傭兵的後背籠罩其中。
隨著治療術的效果逐漸發揮,弗恩不再像剛才那樣疼痛,糾結在一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一定是摔進來時被血肉獸的牙齒刮到了。”
奎艾的眼睛裏竟然噙著淚水。“你太亂來了,幸好它的牙齒不夠長,否則你的整個後背就被咬穿了,如果內髒受到損傷的話,我也很難治好了。”
弗恩聽出女孩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對,回過頭發現了她紅紅的眼睛。“對不起,奎艾,讓你擔心了。”
治療結束了,奎艾吃力的呼出一口氣,走到弗恩麵前,認真的看著他,嘴巴張開又閉上,欲言又止。
雖然已經確定血肉獸不會進入法師塔,但弗恩還是把窗戶重新關上,然後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縫向外張望。
“奇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以為這裏早就亂作一片了。”弗恩讓出了門口的位置,好讓奎艾也觀察一下。
奎艾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縮回頭,重新關上門。“的確一個人都看不到,按理說盡管在瑟倫德拉時法師塔的主力幾乎損失殆盡,但畢竟還是有一些法師安全返回的,而且當時也並不是所有法師都去了瑟倫德拉,還是有一些留守在法師塔的,怎麼說都應該有一些人才對的。”
“難道在昨天都逃走了?”弗恩摸著下巴推測道。
奎艾皺著眉頭搖頭。“不可能,如果說學徒都逃走的話我還信,但是法師畢竟不是普通人,這裏又是他們最後的一道防線,絕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弗恩將沾滿血肉獸血液的石中劍在床單上擦了擦,原來白色的床單因為許久沒有人打理現在已成了灰白色。“那我們就出去看看吧,往哪裏走?”
“往上,去二十一樓,埃提耶什應該就在那裏。”奎艾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向這個神秘的樓層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