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胡亂的抓著幹枯的頭發。“是的,是的,我太累了,過去的幾天我每天都活在極度的緊張與擔憂中,隻差一點,我就要崩潰了。”
“弗恩……”妮絲心疼的望著傭兵,慢慢的站起身來。“我帶你去後麵的房間休息吧,一切等明天再說,這裏有我們看守著,不會有危險的,你大可放心。”
“謝謝,妮絲。”弗恩重重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拎起兩個馱包,頂著一頭鳥籠一樣的頭發跟隨妮絲走進了房間。
門外的四個人神色凝重,赫西捋著胡子,輕聲哼哼著。“你們有什麼建議嗎?我可以理解弗恩的心情,他在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上已經走的太久,有抵觸心理完全是正常的。”
黑沃德微微點頭。“剛才我好像也嚴厲了些,現在想來,我其實也和他一樣,也是個逃避者,要不是你這個家夥找到我,我也不會離開黑沼澤。”
“人們對別人的要求總是比對自己的要高的多。”茉蕾娜冷不防的這句話讓另外三人都訝異的看著她,女孩被看的有些害羞,連忙端起茶杯遮住了臉。
巴雷德讚賞的看著茉蕾娜。“說說你的想法吧,自從在達勒姆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會讓人驚喜不斷的法師。”
茉蕾娜放下茶杯,抿了下嘴唇,目光掃過麵前的兩位老法師。“在我說出我的想法前,你們必須先告訴我你們來這裏的目的,否則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我相信,你們絕對不是特意來營救妮絲的,你們隻是在半路上順手救了她而已。”
後輩的話顯然讓兩位老者大感意外,赫西咳嗽了聲,調整了下坐姿。“你還真是不簡單,茉蕾娜,沒錯,我們來這裏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你想想,暮光教派是為了釋放黯主然後再製約他,法師塔同樣也要釋放他,不同的是他們想要徹底消滅黯主,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巴雷德有些不耐煩的用指節敲打著桌子。“幸好我不是法師,否則總是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會讓我瘋掉,要我說,你們直接阻止他們釋放黯主不就行了?”
“你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嗎?”茉蕾娜吃驚的看向巴雷德。“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夥的。”
“在營救妮絲這件事上,的確是一夥的,但是其他的事,我隨時都可以退出。”巴雷德聳了聳肩。
茉蕾娜點著頭,嚴肅的麵孔說明此刻她的大腦正在快速轉動著。“這樣的話,我勸你還是馬上退出的好,他們兩人的目的絕對不是阻止黯主被釋放!”
“什麼!?”這次連巴雷德也差點叫了出來。“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法師到底在想什麼?我還以為你們和暮光教派與法師塔會有些不同,沒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鎮靜,巴雷德,我看弗恩還真是和你一個樣。”赫西擺著手,示意巴雷德坐下。“我們的計劃與他們的都不同,那是因為黑沃德從魔法之源裏洞悉了另一種消滅黯主的方法。”
“但是……”茉蕾娜眉頭緊皺。“在我看來,任何想要徹底消滅黯主的方法都是極其冒險的,弄不好就極有可能葬送整個瓦利斯,從這個方麵來說,你們的計劃其實和法師塔並沒有任何不同。”
“當然會有不同。”黑沃德又喝了一口熱茶,驅散了一些睡意。“法師塔是想利用妮絲與黯主正麵對抗,而我們,卻是利用一個‘計策’,這會大大降低我們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