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和米露蕊婭回到了地窖,等待著夜晚的到來,據斥侯所說,藥效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開始生效,達到最佳效果則要一個半小時。弗恩根據普裏斯透露的信息,他們還有兩個小時可以準備。
傭兵拿出地圖攤在了桌上,這張妮絲給他的地圖他一直都隨身帶著。“我們救出他們後就立刻離開,去這裏。”弗恩手指著班布裏奇西北方的一座城市。
“大激流城?”米露蕊婭的語氣中透出驚訝。
“是的,奧格登的都城,大激流城。”弗恩點了點頭。
“但是那裏豈不是更危險?隻是在這個小城鎮就有法師出沒,那裏更是不可想象。”斥侯不解的望著地圖上大激流城的位置。
“你也許不知道,米露蕊婭,與代頓不同,奧格登和法師塔的關係非常緊張,達爾薩莉女王會毫不猶豫的把任何闖進大激流城的法師給轟出城門的。那些法師也隻有這裏,遠離都城的地方,才能興風作浪而已。”弗恩笑著解釋道。
“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法師塔與每個王國的關係都不錯。”斥侯更加疑惑,好奇的看著傭兵,等著他的答案。
“其實很簡單,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因為代頓和法師塔關係密切,而奧格登與代頓曆來就水火不容。”傭兵又點亮了一根蠟燭,讓地窖裏更亮了些。“當然這隻是平民間的傳聞,到底是什麼原因,誰都不知道。”
“但是代頓和奧格登為什麼會一直對立呢?”斥侯對邊境國以南的事情幾乎完全不了解。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要追溯到好幾代人之前了。”弗恩舉著蠟燭在地圖上算著距離。“從這裏到大激流城差不多要四天的路程,一路上我們最好避開那些小村莊,免得再碰到這些法師。”
“但是沒有法師的地方,煞妖出現的幾率就會很大。”米露蕊婭直起身子,開始做起戰鬥的準備。
“有法師的地方,煞妖照樣會出現,想想達勒姆吧。”弗恩歎了口氣,收起了地圖。“盡量不要傷到那些法師和守衛的性命,他們隻是執行埃提耶什的命令。”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斥侯將腿上的綁帶解開,然後用力再次綁緊。
“希望我們永遠不要成為對手。”弗恩淡淡的看著斥侯。
米露蕊婭抬起頭回看著傭兵。“如果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敵人,我同樣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弗恩聳了聳肩,拿起剩下的麵包啃了起來。
夜幕降臨在班布裏奇上空,傭兵和斥侯趁著夜色摸到了法師關押伊諾克和瑞的屋子附近,兩人躲在不遠處兩間屋子之間的縫隙中,緊張的打量著屋子這邊的情況。屋子有兩層,第二層的窗戶緊閉,窗簾把窗戶遮得一絲不漏。兩個守衛一左一右坐在距離門口幾步遠的地方,顯然他們並不想把自己搞的太顯眼,除了他們之外沒有看到其他人,傭兵猜測應該都在屋子裏。
“再等等,似乎還沒生效。”弗恩有點懷疑的看著斥侯。“你對你的毒藥有多少自信?”
“你要不要試試?”米露蕊婭斜了傭兵一眼。
弗恩吃了一臉灰,隻好轉過頭去繼續監視著屋子。就這麼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月亮時不時被烏雲遮住,將兩人淹沒在黑暗中。
“有動靜了!”弗恩小聲的叫著米露蕊婭,斥侯馬上湊到牆邊。
隻見一個守衛從屋子裏扶著牆爬了出來,把門外的兩人叫了進去,然後自己體力不支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
“裏麵的人應該都躺地上了。”傭兵左手握緊了劍鞘。“行動吧!”
斥侯一把拉住了他。“等等,那兩個剛進去的守衛怎麼辦,他們似乎還沒吃那些食物。”
傭兵做了個用力擊打的動作。“兩個法師塔的守衛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但是記住,別殺了他們。”
斥侯拿出匕首,反手拿著貼在小臂內側。“知道了,我隻是打暈他們。”
弗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快速向屋子跑去,斥侯緊跟其後,兩個黑影在屋子門口一左一右停下。
傭兵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對著裏麵指了下,斥侯領會的點著頭。隨後弗恩一腳把靠在門上的守衛踢開,閃進了屋裏,雙手舉劍快速的掃視著屋內的一切。壁爐裏還燒著柴火,劈啪作響,在靠近壁爐的桌子上,兩個法師和一個守衛趴在了上麵,在另一側地上,倒著另外一個法師和守衛。
兩個仍然清醒的守衛正在將同伴拖到椅子上,見傭兵突然闖進來,連忙拔出劍。當他們看清了來者正是之前從他們手中逃脫的弗恩時,兩人馬上衝了過來。弗恩舉劍抵擋住兩人的攻擊,一個黑影趁機從傭兵背後無聲無息的移動到守衛背後,舉起匕首的刀柄用力往敵人的腦袋上砸去。守衛甚至都沒有發出慘叫聲,就全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真夠狠的。”弗恩警惕的看了一眼斥侯,後者的眼神凶狠而冷漠。“他們應該被關在了樓上,這裏還缺人,應該都在上麵看著,我們快上去!”傭兵壓低了聲音,快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