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穆琳娜對我的偏見依舊。”巴雷德少有的歎了口氣,一口氣把酒杯裏的酒喝完。
“不要在意,老朋友,還有弗恩,我不得不說聲抱歉。”國王向傭兵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談正事吧。”見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盧修斯繼續說道,“據士兵的報告,我們確信是納塔蕾把無麵者引進來的。”
“什麼!?那個總管?”弗恩還記得那個略微有些胖,儀態優雅的女人。
“是的,她可能是受到了威脅,或者是……背棄了光明,她已經受到了懲罰。”盧修斯慢慢的說著,“那些士兵說從她死前的話來推測,似乎那些煞妖的目標是你和你的同伴。”
“我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值得他們這麼做的東西,除非他們隻是想殺了我們。”弗恩猜測著。“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能是想阻止你們去阿爾圖納見艾德琳,他們認為你們的見麵對他們是一種威脅。”茉蕾娜突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見艾德琳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反而知道?”弗恩無奈的苦笑著。
“別忘了,弗恩,當你在匕首山的時候,你還一無所知,那個時候知道的比你多的人比比皆是。”巴雷德得意的笑著,仿佛他自己就是那些人之一。
“好吧,那麼你們有什麼建議?”傭兵聳了聳肩,他早已習慣了目前這種情況。
“弗恩,你必須承擔起責任,守護瓦利斯的責任,你已經成為奧伯倫的主人,手持石中劍的劍士將會是抵擋在法師身前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最堅固的防線。”盧修斯莊嚴的看著傭兵,眼中滿是期望。
“但我是在根本不知道這是石中劍的情況下接受它的,而且,我隻是個傭兵,我不覺得我能做的和你們一樣好。”傭兵看了一眼腰間的劍柄,上麵的徽記模糊不清。
盧修斯氣惱的瞥了一眼巴雷德。“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已經拿起了奧伯倫,那麼,你必須為它而戰。”
“你當然也可以將它丟到無盡之海裏去,然後跑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去呆著,但是你會嗎,弗恩?”巴雷德一改平日裏的輕鬆,也注視著傭兵的眼睛。
就連茉蕾娜也放下了酒杯,等著傭兵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一直被逼迫著一路走下去,我根本不想被扯進來的。”弗恩解下劍,放在了桌子上,樸實無華的劍鞘反著燭台的光芒。“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丟下它,然後回德維爾去。”
“但是你不可以,你的同伴在奧格登等著你,妮絲在法師塔等著你。”茉蕾娜臉上沒有表情,淡淡的說道。
“是的,我一直都在為了別人而戰鬥。”弗恩低下頭,注視著石中劍。
“你錯了,弗恩,為自己所愛的人戰鬥就是為你自己,甚至會比單純的為了自己給你更加強大的力量。”盧修斯走到傭兵身後,取下自己的佩劍和奧伯倫放在了一起。
弗恩驚訝的發現兩把劍是如此相像,除了劍柄上的徽記和握把樣式稍有不同外,其他幾乎一模一樣。“這是?”
“三把石中劍之一,崔頓。”盧修斯的聲音充滿了力量,古代王國崔頓就在現在代頓境內,所以代頓世代保有它,它將指引著我,奔赴對抗黯潮的前線,那時,願奧伯倫能和我一起並肩戰鬥,我們一起將希望帶給瓦利斯。”
桌上兩把劍的徽記隱隱閃著光,弗恩不知道是蠟燭的反光,還是它們產生了共鳴。
茉蕾娜坐在一邊,看著兩把傳奇之劍,低聲念誦起來,聲調抑揚頓挫,就像在念著一首詩歌。
從遠古時代流傳至今的石中劍,
它們有自己的意誌,它們甚至有自己的氣質,
就和它們的主人一樣,
從它們出現在瓦利斯之後,就一直為了守護瓦利斯而不停戰鬥著,
開始是法師,然後是黯潮,
隻要有危及瓦利斯存亡的存在出現,
就會有三名勇敢的劍士舉起它們,為了瓦利斯而浴血奮戰,
他們代表了石中劍的意誌,
也代表了七神的意誌。
大法師的念誦讓其他三人熱血沸騰,就連嚴肅威嚴的盧修斯也默默閉上了眼睛,右手手掌貼在了自己的心口,嘴裏輕輕念著什麼。
弗恩隱約感到了一種使命感,聯想起盧修斯之前所說的大戰臨近,傭兵猜到了點什麼,但是他擔心自己不能勝任如此重要的使命,而且在不久前,他還想著怎麼與這整件事撇清關係,現在命運卻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