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難道我們被發現了?”提林焦躁的來回踱著步。“四個煞妖,我們該怎麼辦?”
巴索雷姆收起了劍,看著周圍的廢墟。“我認為不是,阿斯加特這麼大,這些煞妖也許隻是來尋找殘存的人類和聖水的,我甚至認為他們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一次,以消滅掉任何一個幸存者。”
“那麼說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離開就行了?”提林站住了腳步,看著巴索雷姆。
瑞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雖然這麼做很冒險,但是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現在跑出城的話等於是送死。”
克雷門斯指了指前方的城堡。“躲在城堡裏怎麼樣?”
斯坦打量了下正對著城堡大門的走道。“恐怕不行,城堡裏太黑了,而且很有可能是煞妖的主要搜索範圍,一旦發生了衝突,我們完全看不到對方。”
巴索雷姆指著原本應該是一個市場的位置。“去那裏,視野開闊,便於我們觀察黯潮的動向,而且市場周圍都是街道,如果真有必要,會更利於逃跑。”
“好吧,既然決定了就快過去吧。”提林沒再多說什麼,帶頭向市場跑去。
“這家夥,就是行動比思考快。”巴索雷姆無奈的笑了笑,示意大家一起跟過去。
等眾人跑進了市場,才發現這裏的景象殘忍的出乎他們的意料。中央的廣場上堆滿了屍體,足足有一間屋子這麼高,層層疊疊已經無法辨認出完整的軀體。在廣場的邊緣,豎著數不清的長槍,每根長槍上都釘著一個薩拉的士兵,地上鋪著被鮮血染紅的積雪。
戰士們都被眼前的慘象所震驚,提林憤怒的拔出劍砍斷了好幾根長槍,發瘋般的用力揮舞著劍。
巴索雷姆痛苦的拽緊了拳頭。“恩德曼,抱住他,我們沒有時間了。”
恩德曼沉默不語的攔腰抱住了提林,斯坦從他手中奪過了劍。而克雷門斯和瑞,早已淚流滿麵。
巴索雷姆穿過屍堆,朝兩座還算勉強完整的屋子張望著。“我們分為兩隊吧,這樣多少可以規避一下風險,如果其中一隊被發現的話,另外一隊可以自己先跑,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等著巴索雷姆接下去的指示。提林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是眼中依然充滿了憤怒。
騎士隊長看了一眼克雷門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克雷門斯,你和瑞還有斯坦去那邊的屋子,恩德曼,提林你們兩個跟著我躲在這個屋子。”巴索雷姆指了指另一邊的一間屋子。
“不,巴索雷姆,讓我和你一個小隊!”克雷門斯擋在了巴索雷姆麵前。
“執行命令,士兵!”巴索雷姆絲毫沒有給年輕人回旋的餘地。
克雷門斯臉色難看的行了個軍禮,沒有再做反抗,隨後自顧自向指示的屋子走去。
巴索雷姆看著克雷門斯的背影消失在屋子裏,走向瑞和斯坦輕聲說道,“他就拜托你們了,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沒有經曆過。”
斯坦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會照顧他的。”
瑞有點不安的看著巴索雷姆,在法師眼裏,騎士隊長此時的交代像是在說著遺言一般。“巴索雷姆,你別忘了在把我們送到塔爾海姆後,你們還要到南方去繼續自己的生活。”
巴索雷姆沒有回答瑞的話,而是看著廣場上死去的戰友,緩緩的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些選擇在你看來也許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在他們的心裏,卻是必做不可的。”說完,騎士隊長最後看了一眼法師,讓瑞感到疑惑的是,巴索雷姆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這個眼神她突然覺得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然後騎士隊長頭也不回的走向另一側的屋子,恩德曼和提林向瑞和斯坦行了一個軍禮後,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走去。
“提林。”斯坦倒舉起戰士的劍,劍柄向上的朝提林扔了過去。提林回過頭接住了長劍,向斯坦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走去。
“斯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去阻止他們,我不忍看到已經所剩無幾的同胞再慘死在自己的麵前。”瑞的眼神憂鬱而悲傷,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斯坦朝著戰士們的背影深深的行了個軍禮。“瑞,我知道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是有時男人的決心是你用任何辦法都無法挽回的,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吧。”
淚水開始充盈法師的眼睛,瑞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