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太陽穿過樹枝照在傭兵臉上,風吹過樹葉使陽光搖曳不定,晃的他睜不開眼。要不是肚子實在餓的厲害,弗恩甚至就想這麼一直睡下去,而現在,他隻好開始設法找些食物和水了。
綠洲裏的植物種類非常豐富,弗恩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一些小漿果。隨後又找到了一種大根莖的低矮灌木,他用匕首將根莖挖出,把最外麵一層硬皮削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填飽了肚子,弗恩開始尋找水源,相對於食物,水源更重要,但是也更危險,因為所有動物都會到水邊飲水,其中很可能有大型猛獸。弗恩循著植物生長的茂密程度在樹林中搜尋著,漸漸的,水流聲由遠即近進入他的耳朵。“很好,就是這樣。”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為了安全起見,弗恩並沒有馬上跑到水源邊,而是找了個草叢鑽了進去,透過草叢的間隙查看著水源的情況。
這是一條小溪,源頭是遠處一個相當大的水潭,水潭中央還冉冉冒著泉水,無論是小溪還是水潭旁的植物都欣欣向榮的生長著。“應該沒問題,但還是再看看吧。”弗恩剛吃飽,植物根莖和漿果的水分也暫時滿足了他對水的需求,所以他並不著急。
不一會兒,一大一小兩隻似鳥非鳥的動物慢悠悠的踱到小溪旁,自顧自喝起水來。“這是……,難道是滅絕已久的蒼鷺?”弗恩瞪大了雙眼,注視著眼前這兩隻隻在畫中見到過的動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更讓他驚訝的事印入眼簾,在遠處的水潭邊,兩個衣衫襤褸的人出現了,他們蹲在岸邊,用一個碩大的水缸裝著水,這讓弗恩感到十分不安。“這裏怎麼還會有其他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麻煩。”弗恩心裏想著,不敢貿然暴露自己,隻好繼續蹲在草叢裏。“至少這水肯定能喝。”
這時,弗恩最不想看到的事發生了,蒼鷺的警覺性驚人,它們似乎發現了有人躲在附近,朝著草叢尖叫著,遠處的兩人瞬間停下手中的活,驚恐的望向這邊。不等弗恩做出反應,他們就飛一般的逃走了,連水缸都丟棄在水邊,消失於叢林之中,看樣子他們比弗恩更害怕。
弗恩困惑的走出草叢,來到小溪旁,蒼鷺見他靠近,也轉頭跑了。傭兵低下身子,把嘴湊到水裏,貪婪的啜飲著甘甜的泉水,清涼的水使弗恩暫時忘卻了傷痛。喝飽後,弗恩又將水囊裝滿,隨後開始用清水清洗肩膀上的傷口。水碰觸到傷口的一瞬間疼痛驟然襲來,弗恩一邊左手緊抓衣服,牙關咬緊,一邊繼續用右手舀水塗抹在傷口上。
膿水已經洗幹淨,弗恩把水囊背在了後背上,正準備起身返回烏雲所在的休息地,突然一陣窸嗦聲從小溪對麵的樹林傳來。弗恩警覺的豎起耳朵仔細辨聽著,聲音消失了,抬頭望去,除了風吹過樹葉發出的刷刷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多年的野外生存經曆告訴弗恩,無論有沒有情況,還是走為上策。但是已經晚了,就在他剛轉身想跑之時,背後樹林中跳出數個手持木製投槍之人,大聲喊著“站住”,同時其中的一人抬起投槍就扔。
投槍越過弗恩的頭頂,正插在他麵前的泥土裏,顯然對方並沒有想殺他。弗恩自覺毫無把握逃脫,隻得回身,在小溪的對岸站著十個左右強壯的男子,和之前兩人一樣,都是衣衫襤褸,但是黝黑健壯的肌肉表明他們都是優秀的戰士。
帶頭的一名男子回過頭和身後的兩個男子低語了幾句,隻見他們取下纏在腰上的繩索,慢慢的從兩邊跨過小溪向弗恩包圍而來。
“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我們的投槍很久沒嚐到鮮血的味道了。”帶頭的男子麵無表情的說到。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弗恩瞥了一眼包圍而來的兩人,又打量著對麵的幾人,決定還是束手就擒比較符合現在的狀況。
“這個應該我們問你才對,不過你不需要馬上回答。”男子示意已到弗恩身邊的同伴動手,兩根繩索繞過弗恩的手和身體,將他上半身捆的嚴嚴實實。
“帶回去。”男子發號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