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燈光耀眼無比,像惡毒的烈日,射地我眼睛陣痛,猛然醒來,立即想到今天第一講的vb實驗課,趕快打開手機,已到七點半。我大聲呼喊:“快起來!七點半了。”
星期一的課讓人頭疼不已,八點開始,一上午都有課,而且實驗課得去新區,新區離我們寢室得有兩三裏,走路過去至少十五分鍾,坐學校公交車估計又要排隊,百般不爽。
這時李元還在床上紋絲不動,我嗬斥他:“雜種還去不去啊?”
他喃喃道:“慌毛線啊!”
旁邊的龍宇還像死人一樣躺著,我又大聲喊叫了幾聲,不過最終換來他一句:“不去了。幫我答到!”
我無語地說:“你不知道這老師從不點名嗎?”他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裏,許久從被子裏傳來一句:“你不知道老子就沒去上過這課嗎?還問個求。”
龍宇這期逃課成性,從中秋節到剛過的國慶節,他一直在外瀟灑,爬牛背山、到成都給朋友祝生、和散打隊的兄弟窮遊,這二十幾天就沒消停過,課幾乎沒去上,錢也花了好幾千塊,把這期的生活費全都預支了。我們都為他擔憂,這小子接下來該怎麼辦啊?但他反倒鎮定自若,有李大釗麵對絞刑的氣魄。
寢室四個人,還一個王龍,他是這期轉專業過來的,大一他已經修過這門課,現在不需要學了。我和李元匆匆離開寢室,已到五十,不可能有時間吃早飯,我們無奈空著肚子奔波到新區。
我讀的綿陽大學是綿陽最好的大學,在四川排名前十,是一所重本院校,當年拿到通知書的那刻,我滿麵榮光,無比歡樂,多少人垂涎的重本啊!我就這樣風光地進去了。可如今我總在哀歎,大學啊!重本啊!這個頭銜給不了我榮耀,反而像個空頭支票,我的朋友們都在外麵闖了好幾片天地了,好些初中同學都已經成家立業,而我還在大學裏心不安理不得地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標誌地當著乖孩子,是什麼讓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樣的生活?
這學校大的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大概五千畝,剛進來那會兒,念及如此都欣喜不已,自己讀的學校如此之大,我也跟著爭光。後來才發覺,學校大了對於我們完全是種折磨。每次到新區去上課都要走好些遠,有一次一個朋友來我們學校,讓我去接她,沒想到她到了東門,那時我寢室在北門,我風塵仆仆地趕去,結果被罵一頓,人家苦等了二十分鍾。
由於學校太大,學生出行不方便,所以從老區北門到新區廣場有提供方便的麵包車。
麵包車前又排滿了人,我和李元當機立斷,走過去!
李元是我們寢室裏最深藏不露的人,他是南充的,一米七的個子,長相平平,沒什麼特點,算是放在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的人。沒想到這小子打籃球生猛不已,我微胖的身體撞不過他。看他平日很低調,沒想到酒量非凡,我們寢室龍宇可以喝一兩斤白酒,我們都望塵莫及,他居然可以和他抗衡,讓我們集體膜拜!
我們依然慢吞吞朝新區趕去,李元這會兒慌張了:“吳哥,快走,要遲到了!”
我倒是淡定了:“慌毛線,這老師讓我們前二十分鍾練打字,遲點去沒什麼。”
李元點點頭,“吳哥想的真遠,小弟道行不及啊!”
這小子總喜歡和我打官腔,不過又有別於那種拍馬逢迎。因為我雖然是室長,但完全和他們沒什麼等級之分,我的作用除了偶爾能發號施令外,就是跑腿的活,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巴結我。
迎麵而來一個女生,我對女生從來是過目不忘,所以每走過一個就要做到仔細偵查,不過我眼睛不好,平時也不戴眼鏡,隻能看個大概。這個女孩身材特好,胸部豐滿,臀部高翹,長腿細腰,完全是女孩的標準身材,加之那時髦的穿著,腿上黑絲繡美腿,黑色上衣挺兩峰,讓我眼前一亮,激動得我直呼李元:“快,看前方二十米,女兵來襲,絕對正點!你看看相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