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點了點頭,開始盤算著晚上怎麼才能從屋子裏溜出去,而不引起冬梅的注意。
晚上回到屋子裏,冬梅已經回來了,正忙著鋪整被褥,見到她進門,隻是微微點了下頭,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圓滿自行洗漱完,遲疑著開口道:“今天回來得挺早。”
冬梅坐在鏡子前擦著臉:“夫人去了宮裏,內院隻留了知書和知畫姐姐。”
圓滿這才想起來今晚皇上要給王修山踐行,眼睛頓時微微一亮。
收拾妥當躺在床上,她閉上眼睛假寐,耳朵卻留意著冬梅的一舉一動,直到對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後,方才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她赤著腳走到床下,借著月色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然熟睡的冬梅,悄悄靠了過去,到了近前,動作利落的直接立手成刀,用力劈向露在被子外麵的脖頸上,就看著冬梅脖子微微一彎,呼吸頓時輕了幾分。
伸手在她鼻間試了試,這才放心的直起身。
把披散的頭發重新梳理好,打理好一切,這才動作快速的從後窗戶竄了出去。
廂房的後院正對著二進院的側門,她沿著牆角小跑兩步,借著助力跳上了院牆,幾步奔到屋頂,方才彎著腰幾乎爬行般的在屋頂上快速向前跑去。
跑到盡頭,她翻身跳下屋頂夠到院牆時,忍不住回頭看眼高高矗立的房簷,突然有些感慨自己的身輕如燕。
幾個縱身跳進主院的後牆,她貼著牆底的陰影趴臥在草叢中,一動不動。
隻一會兒功夫,果然有巡邏的兵衛打著燈籠從前麵的碎石路上走過,等著人走遠了,她才貓著腰熟門熟路的直奔著主院庫房而去。
上一世,她為了找到主院庫房的路線圖,足足在王府呆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摸清了府裏巡邏的時間路線,以及庫房的具體位置,為了等到機會溜進去,她那陣子真是熬得人比黃花還憔悴。
庫房門前四人並列而站,守著緊鎖的大門,堪比門神。
圓滿毫不猶豫的沿著院牆直奔著庫房側窗過去,到了窗前,她攀著窗台用力爬了上去,緊貼在窗前,伸手輕輕推了推,窗戶緊鎖,從袖袋中摸出那根極細的鐵絲,沿著窗縫由下至上滑動,剛挪到便觸到了一塊堅硬的橫檔。
指尖用力,鐵絲勒得皮肉生疼,她毫不在意的繼續用力,就聽著一聲沉悶的鈍響,那處阻擋輕輕挪動,抽回鐵絲重新放回袖袋,她伸手去推窗戶,緊閉的窗戶應聲而開。
雙手用力,身子向裏麵翻動,雙腳一縮一伸,便跳進了屋內,反手將窗戶輕輕帶上。
剛一站定,一股撲鼻的苦澀味道衝得她頭腦發暈,不用看也知道這裏是存放藥材的地方,整個庫房隻有這裏才會安置窗戶。
伸手掩鼻,原地蹲下身子,她靜靜的等待著眼睛適應這裏麵的黑暗。
藥材的隔間放置的便是瓷器,珠寶,金銀,綢緞,兵器,古玩。
明知道庫房裏沒有人,她還是習慣性的貓著腰,踏地無聲的快速奔到最裏麵的古玩間。
古玩間很寬敞,四壁放置著鴿蛋大小的夜明珠,雖沒有窗戶,裏麵的一切倒也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