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顧念彼此之間昔日的情誼,所以一直以來對你極為縱容。然而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已經徹底瘋了!”
靳嚴那雙狹長的眸子裏就像是一汪極寒的冰窟,江淺雲隻覺得她已經跌入了這個冰窟裏,冰涼刺骨,就連心底都已經結冰。
她搖了搖頭:“不,靳嚴,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因為你是個瘋子,死了這條心吧。以前你做過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我不想再看見你!”
這番冰涼刺骨又無情至極的話,令江淺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心中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就此破滅。
她目光一轉,便狠狠的朝著謝婉兮剜了一眼。她那一身潔白的婚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更是像一顆刺紮入了她的心。
“謝琯陶……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的,我要和你一起死!”
江淺雲瘋瘋癲癲的說了一句,突然就朝著謝琯陶衝了過去,一把扯起了她那纖細的手腕,接著就將她強行拉到了天台邊緣。
這棟大廈是整個京城最高的一棟,那下麵的行人和車輛看起來都像是火柴盒和芝麻。從這裏摔下去,斷無生機。
那天台的風變得更加凜冽,幾乎讓謝琯陶感到無法呼吸。
在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後,她那道芊眉狠狠的一蹙哼,接著便用力的抗拒起來,和江淺雲扭打成了一團。
“住手,你這個瘋子!”天台之上響起了靳嚴的一聲怒罵。
接著,一雙大手便落在了江淺雲的肩膀上,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的一捏,接著便深深的將她掀翻在樓頂那冰涼的雪堆裏。
靳嚴那帶著厭惡的目光狠狠的剜了一眼那個狼狽的女人,接著便將謝琯陶緊緊擁在了懷中。
“沒事吧?”他柔聲問道。
謝琯陶搖了搖頭:“恩,沒事的,不要擔心。”
靳嚴緩緩的放開了謝琯陶,抬起手來,動作溫柔的將她那散落到額前的發絲撫至耳後。接著抬起手來看了一眼時間,嘴角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趕到教堂,所有人都在那兒等著呢。”
謝琯陶恬靜的一笑,拉起男人的手,二人並肩離開。當走到那扇厚重鐵門前的時候,她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她轉過身去望了一眼那個躺在樓頂雪堆裏的女人和她那一片死灰之色的臉,語氣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話。
“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想死那就盡管跳下去。看在你一無所有的可憐份上,以後每年的這一天,我姑且勉為其難的為你的墓前送上一束花吧!”
二人手拉著手,再次在大街上奔跑了起來。
“剛才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你就不怕刺激到她麼?”靳嚴笑問了一句。
謝琯陶喘息道:“不會的,她心裏恨著我呢。在她看來,讓我這個仇人為她的墓前送花,才是更加恥辱的事情!”
靳嚴那嘴角的笑意多出了幾分讚許。他忽然一把將那個小女人抱在了懷裏,接著便朝著教堂奔跑而去。
那陰沉的天空,烏雲漸漸散去,灑落下暖意的日光。
不遠處的教堂鍾聲敲響,那聲音渾厚而悠長。一群白鴿落在了教堂的屋頂上,它們好奇的向下張望。
在最後關頭,靳嚴抱著謝琯陶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
他將謝琯陶放了下來,二人相視一笑,踩著腳下的紅毯,緩緩步入那神聖的教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