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儒靜靜的站在那裏,但仔細去看的話,他的身體在顫抖。
“哥,這不是真的對吧?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好嗎?”一旁的陸思萌走上前來,伸手扯了扯陸君儒的衣角,神情顯露出幾分茫然和無助。
陸君儒忽然就發出了一聲長歎,語氣也透著無盡的悲涼。
“證據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這麼些年來,瞧瞧我們都做了些什麼啊?”
即使陸思萌不願意去相信這殘酷的真相,但是此刻聽到大哥這話,心中那最後的一分希望也就此破滅。
隻見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怪異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忽然就無力的癱坐在了沙發上。
“哇……”她開始嚎啕大哭。
“我們犯下了這麼大的錯,已經沒有資格獲得任何人的原諒了。這京城,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陸君儒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動作有些僵硬的踩著樓梯上了樓。不過因為身體抖的厲害,他抬手扶住了欄杆。
……
謝瑾年和殷玥夫婦一起回去了,吳老太也跟他們在一起,將會在他們位於皇家府邸的家中暫住一晚。
黑色的賓利緩緩的行駛在夜幕籠罩的清冷街道上,靳嚴靜靜的開著車子,一旁的謝琯陶一直在哭。
見到她哭的太過傷心,靳嚴知道她心裏難受。但也沒有多說,隻是貼心的將手帕遞到了她的麵前。
謝琯陶接過手帕擦拭著眼中的淚花,接著就以略有幾分顫抖的語氣說了一句。
“不會原諒的,我死都不會原諒。就因為莫名其妙說湧生出來的虛假的仇恨,他們就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害的父親病逝!”
見到謝琯陶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靳嚴的心頭也不由得隱隱作痛。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直視前方的路麵,語氣沉重的說了一句。
“仇恨會萌蔽人的雙眼,他們身處仇恨之中,自然無法分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更不知什麼是對錯,他們已經被身上所背負著的仇恨支配了。”
謝琯陶擦幹了眼淚,肩膀顫抖了一下。
“虧我當初還當那個女人是最好的朋友,還當陸君儒是值得信賴的大哥,可誰知在他們那虛假的麵具之下,卻隱藏著一顆對我恨之入骨的心……人心真的是好可怕。”
在以絕望的語氣說完這話之後,謝琯陶就將她的身子蜷縮在了座位上,雙臂環繞在膝間,將那張還掛著淚痕的蒼白臉龐深深的埋了進去。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謝家門前。
靳嚴轉過目光望著身旁這個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以至於已經有些不敢麵對現實的女人,柔聲道:“琯陶,到家了。”
謝琯陶緩緩的抬起了蒼白的小臉。在她那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再加上那滿是悲傷之色的臉龐,看起來著實惹人憐惜。
“謝謝你送我回來。”謝琯陶語氣嘶啞的說著,接著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靳嚴並沒有選擇離開,他也走下了車,來到謝琯陶的身邊挽住了她冰涼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