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真好,一天醒來,他還在。
“早。”她嗓音清甜,帶了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
“早。”他低笑回著,吻了吻她的唇。
她蹙眉:“我沒有刷牙。”
“我不嫌棄你。”他笑得肆意,看她微紅的臉,又吻了吻。
她臉紅,悶著聲音問:“不去公司嗎?”看看窗外,“好像很晚的的樣子。”
腦中忽然晃過一句話:從此君王不早朝,然後腦中轟的一聲,炸成了一團漿糊。
左城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低低笑著:“今天不去。”
“因為我?”她幾乎舌頭打顫,不可置信。
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因為滾床單誤事的人啊。
女人啊,你想太多了。
“想什麼呢。”左城擰了擰她眉間,有些無奈,“今天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眸光忽地暗了:“我自己可以。”她卻笑,眸中的牽強隱藏得拙劣。
“我要陪著你才安心。”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抱起,手上幫她穿衣的動作自然優雅。
“到底是什麼病,治了這麼久?”她小聲不安地嘟囔了一句,聲音有些微顫,“左城,我是不是不會好了?”
“別瞎想,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樣的回答,他說了很多遍。隻是她知道,她病了,很難治的樣子,她其實一直都在瞎想,卻一如往常回答他:“嗯,我信你。”
時隔兩年,秦熙媛幾乎認不出她,這個相識多年的女人,果然用兩年的時間變得麵目全非了。
她不是她了,隻肖一眼,誰都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眸光溫柔、笑意斂斂的女人除了一張麵皮哪裏有一分江夏初的影子。
心驚了片刻,秦熙媛走上前:“我是秦熙媛。”
如此對話,一如初見,七年前,便是現在的場景。
對麵溫柔含笑的女人依舊拉著左城的手沒放,不自然地招呼:“你好。”頓了頓,她才又吐出三個字,“江深夏。”
有些不自然,有些扭捏。
這個名字,她陌生不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秦熙媛忽地反笑:“江夏初?”
她微微愣了一下,看向左城,左城眸中是一汪狂肆的黑沉,密密的視線籠著秦熙媛。
秦熙媛一眼回視,轉頭淺淺一笑:“很獨特的名字。”
江夏初皺皺眉,沒說話,心裏有什麼在冒尖一般,又癢又疼,不安得緊,回身看左城,他皺起的眉頭這才鬆開。
秦熙媛眼神瞟過,什麼都落在了眼底,淡淡說:“我們開始吧。”
“我要做什麼。”
秦熙媛想也沒想:“和以前一樣,睡一覺。”說完,動作著的手頓了,然後背脊一冷,慎得慌。
好吧,她不是演員,要做到天衣無縫實在為難她了。
“和以前一樣?”
不管變成什麼樣,還是一樣的多疑聰明。
秦熙媛擰著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和我以前的病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