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不滿地停下,一眼睃過去。
進叔頭立馬低得更低,心裏念著:我什麼都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
江夏初剛要起身,左城順手將她打橫抱起,魅惑的嗓音響在耳邊:“那我們回房間。”
江夏初小臉又是一熱,埋頭偎著左城,連手腳都不會放了,整個人僵硬得很,隻聽得頭頂傳來男人輕笑聲,無比愉悅。
江夏初暗惱,這男人,著實可惡。
進叔看著消失在客廳的兩人,連連搖頭,我的少爺啊,這可是青天白日啊,有些事還是留到晚上比較好。
夜裏,左家驟然燈光大亮,劃破了這安靜的夜。
門口急促的腳步傳來:“少爺,少爺。”
房間裏的男人忽然睜眼,一眼寒光:“出去。”
門外遲疑安靜了片刻,還是沉聲繼續:“少爺事情緊急。”
“不管什麼事明天再說。”
“怎麼了?”懷裏的女人睜開眼,微微惺忪。
“沒事,乖,睡覺。”親了親女人的眸子。
“少爺——”
門口,進叔的話還沒完,左城沉聲打斷:“滾!”
進叔咬牙,沒再開口,隻是門口未傳來腳步聲。
江夏初眸中睡意散了大半:“你去看看,進叔一向有分寸,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
左城擰眉,沉吟片刻:“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嗯。”
吻了吻女人,又將被角掖好,左城才起身出去。
房門關上,左城側臉沉凝:“什麼事?”半張臉籠在燈下,似鍍了一層秋日的寒霜。
“美國來電說——”進叔壓低了聲音,尤其沉重,“齊以琛出事了。”
一句話落,一片死寂,左城的眉深深蹙起,眸中星光沉沉浮浮。
沉默讓人心滯,久久,他薄唇微抿,僵冷:“是死是活?”
毫無溫度的四個字,森冷木然,隨即,又是持久的死寂。
左城忽地唇角苦笑,幽幽吐了一個字:“死。”
天公總是作美,不早一點,不晚一點。
進叔默了須臾,點頭,憂心擰眉:“少夫人那裏怎麼辦?要是少夫人知道了,怕是——”
“立即封鎖所有消息。”他眸光一凝,“婚禮照常舉行。”
“少爺不可啊,要是少夫人哪一天知道了,一定會怨您的。”
左城眸光一冷:“那就給我永遠瞞著。”
既然天要負他,他便逆了這天,覆了這命運,那個女人他勢在必得,便是這天,這命也休想顛覆一分。
“那——”
那可是少夫人心坎上的人啊……這句話,進叔險些說出了口,隱在喉嚨,堵得都上不來氣,抬頭看見左城堅決如鐵的眸光,還是生生咽下。
誒,真是劫數啊!進叔暗歎,無話可說。
左城回到房間已是深夜,他動作輕緩,剛掀開被角,背對而眠的女人忽然轉身:“回來了。”聲音有些倦,但是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