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艾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知道了?”一雙大眼睛來回睃著關盺:這狼狽,這落魄,這心力交瘁……錯不了,被左城拋棄了。
心裏一陣不是滋味,那個冰塊男人,還是傷了她。
這家夥,挺護短的。
隻是某個當事人,滿腦子隻抓住了一個重點,眼神一冷:“你果然知道。”
難怪,那張工作證會落到左城手裏,難怪在醫院遇上了她,原來……
關盺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陰冷,眉間全是冷鷙。
關艾更加毛骨悚然,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傷心過度導致精神錯落了,一陣感慨,又有些愧疚:“我以為至少還要一些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歎了歎氣,底氣沒剛才那麼足了,隻是不改毒舌的習慣,“知道了也好,趁早死了心吧,在這麼耗下去也是平白蹉跎了歲月還傷心傷身,周旋了這麼久,你也應該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根本不把你當回事,天涯何處無芳草,誰在年輕的時候不遇上那麼幾個渣,你就當——”
還沒完沒了了,一籮筐有的沒的,關盺隻是冷冷截斷她的話:“為什麼騙我?”
關艾不禁翻了個白眼,她說了這麼久,感情人家一句也沒聽進去,真是浪費口水。
女人啊,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聳聳肩,關艾不以為意,絲毫不覺得理虧:“你不是自己也自欺欺人嗎?其實你早就懷疑了江夏初,隻不過舍不得這美夢一場而已。再說,不讓你徹底看清,你會死心嗎?我早就說過,左城不是你能招惹的。”
關艾很明顯看到關盺背脊一僵,原本就慘白的臉更是難看了,她也知道這話說得傷人,但是長痛不如短痛,總比日後藕斷絲連不可救藥好,咬咬牙,繼續下猛藥:“左城很多年前就看上江夏初了,你還是趁早放手吧,你要不起那個男人。”
這話,絕對發自肺腑,左城那樣的男人,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栽在哪個女人手上,不然,誰要得起,雖然她很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樣的男人,有太多讓女人趨之若鶩的本事。
顯然,眼前這個就在趨之若鶩。
“她江夏初就要得起?”
關盺似乎強忍著怒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手握緊,眼裏都著火了。
看來,關盺是真泥足深陷了,關艾搖搖頭,有些無奈:“這得人家左城說了算。”頓了頓,關艾也有些矛盾,還是狠心到底,“你應該知道左城是什麼樣的男人,他若愛上誰,會是個什麼模樣,會到什麼程度。你見過那樣一個冷冰冰的男人溫柔起來的樣子嗎?你見過他輕聲細語擔驚害怕的樣子嗎?你見過他把一個女人捧在手心裏生怕重了輕了的樣子嗎?”關盺臉色鐵青,關艾苦笑,“我見過,他對江夏初就是這樣的。”
“夠了!”
關盺終於忍無可忍,失態地嘶吼起來,失了所有理智與姿態。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會受傷的。”關艾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