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縱容無度(1)(2 / 2)

“一模一樣。”這是江夏初推開門說得第一句話。

整個左家變了地點,變了樣貌,唯獨這間房,與她五年前的房間一模一樣。

她眸子驚懼隱約浮現,腦中那些零碎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卷土重來。

手腕隱隱作痛,那裏微不可聞的疤痕,似乎在撕扯開來。

那時,她割了脈,便是躺在這張床上,任血色染紅了衣裙。

兜兜轉轉五年,那些以為一輩子不會想起的記憶,等待著這一次的喧囂。

她笑,慘烈又蒼涼,坐在床沿,拂著那個當初躺的地方,沒有當年的血腥,卻是左城的氣息:“為什麼沾了他的味道。”她冷然嗤諷,“他還真是做盡了我不喜歡的事情。”

這間房間,她厭惡,這間房裏,有左城的氣息,她更是厭惡。

正裝女人頷首,站在床側:“這間房,先生從不讓任何人進來。”

似乎不敢貿然回答,女人態度極是恭敬。一直低著頭,到現在,江夏初也沒看清女人的長相。

房間裏沒有很多東西,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一個床頭櫃。江夏初起身,伸出指尖撥弄著床頭櫃上台燈的墜子,記得她送進醫院的那晚,這個燈碎了。梔子花瓣的燈罩,左城尋了很久吧。

“我討厭極了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看向低眉順首的女人,淡淡的嗓音,江南女子那般溫順,也能冷徹,“將所有白色換成黑色。”

她曾經最喜歡的顏色,現在發現是這麼刺眼。

女人隻抬頭看了江夏初一眼,複又低著頭,沉吟未語。

江夏初冷笑:“這也需要請示他啊。”

女人還是不語,再如何恭敬的態度,江夏初也知道,左家的人,隻聽從左城的命令。

左城還真是坐實了囚禁這個詞。

江夏初站在那低頭不語的女人麵前,身高恰好平視:“你叫什麼?”

淡淡的語氣,清澈的嗓音,卻不知為何有種不容忽視的氣場。

竟是像極了左城……

女人稍稍抬頭,卻不敢直視,回答:“左魚。”

冠了左姓的人,都是左城的心腹,可以為左城生和死的人。

“直屬左家的人,監視我未免太可惜。”她淡淡而語。

這個左魚,江夏初不會天真的以為隻是來照顧她的,直屬左家的人,哪一個不是雷厲風行,隻做傭人支使,未免大材小用。

女人雖垂眸恭順,卻不卑怯:“不是的,我的職責是保護少夫人。”

左家教出來的人都隻奉行四個字:絕對服從。

江夏初冷笑出聲:“保護?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嘴角微抿,是僵冷的弧度,眸光微轉,冷中有點灼,“以後左城不在場,隨便喚我什麼都可以,除了少夫人。”繞過女人,她走至窗前,伸手,白色窗簾的流蘇落在掌心,她淡淡加了一句,“若要以後,繼續跟著我,這一點就不要彙報左城了。”

左魚抬眸,眸光猝亮,終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