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不了我。”左城望著手裏的紅酒,一池墨水染過的眸子沒有看成初影,“以後左氏的事你別插手,檢察官很適合你。”
“可是我當檢察官就是為了你。”幾乎脫口而出,沉甸甸的情愫在她體內叫囂,理智終是勝不了情感。
“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潑墨的眸子毫無波瀾,似乎隻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
似乎空氣被抽空了呢,窒息感讓她無以複加,垂下的手,握緊,鬆開,又握緊。
難怪說情深不壽,情動智損,成初影開始懂了。
似乎成初影已經違反了左城的遊戲規則呢。
一開始,他就製定了那樣的不公條款。他說過:不要愛上我。
已經愛上了……她沒有勇氣說,隻是自欺欺人地遵循那可笑的規則。
他繼續狠絕:如果的話,就離開吧。
她在心裏違規:如果是江夏初呢……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問出口,因為害怕被判出局。
今年的五月似乎很熱,花期也很長,罌粟的花季過了,卻遲遲不見落,連荼靡花的季節都延遲了。
罌粟花的花語——死亡之戀。
荼靡花的花語——陌路的美。
兩個極端,在五月末裏,一枯一榮。
所以是否可以這樣認為,極端邊緣是有黑色地帶的?應了誰的景?寫了誰的意?誰和誰是否也有一個五月?
五月啊,悶熱的天,月末了,這月的雨卻至今未下,陰翳了如此之久。
滴答滴答……終是雨落珠簾連成淚。
轟隆——一聲驚雷,一雙眸子在昏暗中睜開。
好一雙漂亮的鳳眸,微微眯成月牙,隻是……眼神朦朧,惺忪,似乎找不到北……
關艾眨眨眼,試圖清醒,頭一偏,痛呼出聲:“好疼啊。”
怎麼會頭疼欲裂呢?腦袋像被什麼碾過一般。擰著好看的眉眼,零碎的記憶拚湊,關艾眸眼清明。
“你丫的江夏初,沒事摻什麼酒啊?”關艾對著空房間,一陣氣急敗壞,發泄完後,眉頭蹙得更緊:真他媽疼啊。
關艾揉揉亂成雞窩的頭發,看看牆上的鍾:十點了,還挺早。再看看窗外:雨真大,今天放假。
關艾胃裏麵翻江倒海,直冒酸水,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結果。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去,隨便套了件家居服,連牙也沒刷就去找吃的。
關艾後來想,要是刷了牙,下來會不會就遇不到那個討厭的老頭?
誒!怎麼就沒有刷牙再下來呢?關艾悔不當初。
事情是這樣的……
醉酒後,通常會頭痛欲裂,胃裏泛酸,空腹難受,關艾醉酒症狀尤甚。於是乎穿著大頭鞋下了樓,找東西墊胃。
下樓,大頭鞋才露了一角,關艾還來不及露臉,一遝報紙就撲麵蓋來。
報紙明明很薄的,而且某報社采用了劣質紙張,很軟,可原本頭痛欲裂的關艾覺得一陣頭暈目眩。